屋外,回静看了看等在较远门外的几位侍从,又侧头看向宁昭云,「你一向都将自己保护得这么好吗?」
宁昭云皱起眉,「什么叫这么好?」
「没什么。」
回静半眯着双眼望着他,「就我所知,你似乎曾有一次未将自己保护好,中了暗算,险些命丧关外,是吗?我想想……那大约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吧。」
「是有这么回事。」
宁昭云眉头皱得更紧,「那又如何?与你何干?……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回静微微一笑,「这世上我知道的你所不知道的事有太多太多。」
「哦?朕是否该夸赞你着实有本事,眼睛耳朵都比别人多长了几只?」
「呵呵,那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要算起来,那时你也不过只是少年郎。」回静接着说,彻底无视对方那隐隐阴沉下去的脸色,「那么你可还记得,是谁在你危险时救起了你,并将你照料至痊愈?」
「我……?」
宁昭云不期然地一愣,拳头握了握,「那个人……」
「名字倒是无关紧要。」
回静好不客气地截过话来,「以那时你的处境,要想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关外民女入宫,无疑是自找麻烦。不过,你们虽无夫妻之份,却也已有夫妻之……是不是?」
「你……」宁昭云的表情渐渐僵硬起来,「你怎会……?」
「那个姓句的小子,骨头虽硬,要拷问起来却也不难。」
回静继续下去刚刚的话题,「确切来说,还不必别人拷问什么,他便被自己身上的毒折磨得死去活来。」
「毒?」
「那种毒显然是来自关外,颜豫亦对之束手无策,只能判断出,那是自人年少时便植入他体内,日复一日逐渐渗入的慢性毒药。这种毒没有解药,但平时也不会发作,除非中断了供给他压制毒性的药物,那么多年累积的毒性便会一次爆发,再也无从遏制。我也是在他毒发时,趁机问出他的来处。」
顿了顿,继续说道,「岑淳对他,曾有收留之恩,将他送去修习武艺,并反覆叮嘱他,要为他惨死的娘亲报仇。至于他的仇人,还需要我说是谁吗?」
「……」答案倒是明确,但宁昭云只觉越发地莫名其妙,「既是要针对朕,何必在关外找一个毛头小子?」
「关键是,这个毛头小子,并非普通的毛头小子。」说着,回静倏地挑眉一笑,「无论与你之间局势如何,无论时机合适与否,挑一个机会将这小子送到你面前,并告诉你这是你流落在民间的孩子,届时的你,一定会因惊讶而露出极大的漏洞,方便了想要刺杀你的人吧?……儿子杀死父亲,啧啧,真是人间一大悲剧。」
他似真非真地嗟叹着,宁昭云早已讲不出话来,难以置信地瞪了他半晌,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你说……什么?那小子,他是……你怎能如此论定?证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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