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人我在掌心,用最熟悉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双手出了汗。可是不对啊,那个人,怎么会有紧张到出汗的时候呢,对什么都胜券在握的一个人,怎么会。
为了证明自己是一时错觉,她继续摸索着那只手掌,一点一点,从掌心蜿蜒到手腕,直到摸到袖口的地方,宋嘉木百分百确定了。倒不是因为她已经能分辨出形状,只是因为顾南方有个习惯,穿西装的时候,他鲜少戴袖扣,说是太过麻烦,除非一些重要场合,礼仪必须,在她面前,他都是这样的。
思及此,宋嘉木鼻子一酸,他还是将她找到了,尽管,她是那么的不想拖累他的人生。
顾南方也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索性不再伪装,依然带着她往门外走去。
他跟着她行走的速度,缓缓地,仔细地,悠长地经过小径。中途,宋嘉木咬住嘴唇,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低低地开口问。
“要去哪里啊。”
听见这久违的温润嗓音,顾南方笑,他微微侧头,让院子里所有人都看呆了去。
因为,他们家那不可一世的大少爷,那永远都有本事让你不撕自碎,永远都得抬头仰望他的,犹如神祗的男人,居然好像是流泪了。
半晌,宋嘉木才等到回答,对方已经稳住了情绪。
“你想去哪里?”
宋嘉木偏头,想了想:“我想去芬兰,看明年二月的极光。”
知道这可能是个再也无法视线的愿望,宋嘉木却还是说了出来。人总是这样的,能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不去做,等到不能做了,才开始懊丧为什么不早一点做,宋嘉木便先进了这样的死循环。她自从失明以后,想到处走走的愿望就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急迫,只是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听见她有些自暴自弃的语气,顾南方没有多做苛责,只道:“那就去,现在就去。”
宋嘉木被他难得的天真击倒,她笑:“怎么去呢?”
“走着去啊。”
“嘁,那要走多久啊。”
身边的那个男子,嘴角微扬,他眼里的光影,比阑珊的春日更加耀眼。
“不知道,大概……一辈子吧。”
当那句犹如誓言的一辈子,被顾南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时,宋嘉木彻底被击溃。
她跟着他的指引走,半途上,一会儿笑得像个白痴,一会儿哭得像个傻子。
也许吧,上一世,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上,她和顾南方早已遭遇了彼此,他一步一动一回眸,统统在她脑海里,凝结为时光也无法葬送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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