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清对于别人怎么说自己的,看起来毫不关心,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关心的只剩一件事,那就是怎么逃出马场!尽管柴刀一再警告,不要妄想逃跑,习清却并不在乎他的警告,可是马场周围看起来松散无章,经过习清多日的刺探,却发现实际上戒备森严,从早到晚都有人轮流值岗。
马场里的人武功有高有低,但很多人也都非泛泛之辈,习清只能暗暗叫苦,纵使他能看见,要走出这个藩篱,也得花一番功夫,更何况现在他只能每日将周围探到的地形慢慢拼凑起来,用针线刺在一块布上,然后每晚躺在床上摸着这副粗糙的图形,思索对策。
一边苦思冥想逃跑的主意,一边还要提防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孤立无援之中,大概只有柴刀有时还会帮他解解围,无论是否荣伯的交代,习清都有几分感激于心。
柴刀这人也不常在马场,经常神出鬼没的不知在做些什么。这日习清才刚拎了一桶水,就听见外厢有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在他耳边议论,“老柴马失前蹄啦。”“是吗?怎么回事?”“不太清楚,似乎和几个高手狭路相逢,吃大亏了。”
习清心里一紧,忙凑近点听,但那几人已经不再议论,有人向着外厢的方向跑去,习清也跟着到了那儿,远远就听见柴刀的嚎叫声。习清走到窗前被人拦住,“荣伯在里面帮老柴疗伤,别乱闯!”
习清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不徐不急的对拦着自己的人说道,“柴刀的声音上平下沉,中了沉滞之症,这是很严重的内伤,我猜打伤他的人,修习的应是偏绵柔的内家功夫,而且功力不凡,以前我师父也治过这种伤症,要用我们独门的疗伤内功,你放我进去看看,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人闻言,惊讶的看了习清两眼,而后狐疑的探进脑袋,不知跟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探出来,“进去吧,就让你看看,不过你可别耍花招。”
习清没理会他的冷言相向,到了屋里听见荣伯在叫他,“你说你能治柴刀的伤?”习清摇头,“不知道,要试了才知道。”这一路上,荣伯已经想了很多方法想要帮柴刀恢复,都无济于事,本来觉得习清是不是在开口说大话,现见他这么说,也不说绝了,只说试了才知道,倒像有几分来历,于是荣伯让开位子,让习清坐到床边给柴刀搭脉。
习清搭着脉沉吟半晌,自己就盘腿坐到柴刀身后,让柴刀把上衣脱了,双掌抵在柴刀背上。
“我运功期间不能有人打扰,烦请荣伯——”
“没问题。”荣伯一口答应下来,习清遂心无旁骛的开始给柴刀运功疗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由于柴刀体内的气息已被那股掌力给完全打乱,还好经脉没有断,因此习清花费了大量功夫帮他重新调理经络,让气血归位。外面的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习清自是浑然不觉。
等他重新收拾心神,放下双掌时,才转头向旁边道,“我只是帮他疏通,康复还要靠他自己不断调息,今天就这样,我明日再来。”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哦?想不到你还会给人看病。”
是沈醉!那声音低沉刚猛,又带着一丝慵懒,正是那个大堂上威风八面的首领沈醉。刚收拾好的心神差点又涣散开来,习清顿觉一阵心烦,急忙下床,低头就往外走,直走到门外,还能感觉到那双刀子般的眼睛在自己身后盯着,如芒在背。
三暗妒
柴刀的伤势在第二天就有好转,此事在马场一时传为奇谈,说是那个新来的瞎子居然能治严重的内伤,且有妙手回春之功。本来对习清还有些不待见的老少爷们,此时倒犯了嘀咕,刀头舔血之徒,最佩服那些能帮助他们的人,因此习清在马场的境遇总算好转许多。
习清自己也感到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他终于不用担心走在路上还有人挡道,这对习清来说十分重要,如果不能到处走动的话,他又怎么能知道如何逃出去呢?
但是,有人似乎并不乐意见到习清在马场里渐渐被众人所接受,很多次,习清都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似乎他到哪儿都无法摆脱这双眼睛的注视,但是当习清转过身去想要找寻什么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就又消失了。
很熟悉的压迫感,习清甚至能描画出它主人呼吸的方式。习清心里一沉,虽然很艰难,他一直在不断完善着自己那张马场草图,可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想要离开这个马场,最大的障碍或许并不是周围的守卫和自己眼盲的事实,而是一个人,一个无论何时都无法忽视的人,习清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要沈醉的眼睛还盯着他一天,他就别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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