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听这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半天,习清不由得愣住,司徒风和沈醉竟然是旧识,而且听起来两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还颇有牵连和瓜葛,之前司徒风居然一点都没有透露出口风来。此时习清才明白了司徒风当初为何邀他去永吉茶庄,果然事出有因。
默默走在沈醉身后,然后感到似乎有一道玩味的目光正在追随自己,习清茫然的朝四周转了转脑袋。司徒风见沈醉走的快,习清落在后面,就又趁机窜上来和习清搭话。
“习公子,你瘦了。”
习清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哎,沈醉怎么可以像对待囚犯似的对待你呢。”司徒风摸了摸挂在习清手腕上的铁链,还待再说些什么,抬头却见沈醉正用杀死你的目光瞪着自己。司徒风冲沈醉一笑,识相的退到后面,和自己的随从们走在了一起。
扇着华贵的扇子,司徒风含笑对身边人道,“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随从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要石场人魔懂得怜香惜玉,真比登天还难。”
“主人,这跟我们无关,还是少管闲事为妙。”白狼忍不住道。
“所以说你永远只能当个跟班的。”司徒风哈了一声,接着又看了习清几眼,笑嘻嘻的,“其实习公子穿红色很好看,你说是不是啊白狼。”
“主人!”白狼真是彻底无语了。
八乞援
司徒风在马场住下后,连着几天都在和沈醉密谈,没人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谈话都在密室中进行,但显然进行的不太顺利。
有时沈醉黑着脸走出密室,有时却满脸狐疑,司徒风则永远是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看不出心情的起伏。
沈醉似乎忙碌起来,整日在马场里进进出出。而习清由于戴着那么沉重的铁镣实在不方便到处走动,因此终于有了喘息的间隙。一开始沈醉常将他锁在自己屋里,但是见习清终日不声不响,连着几天一句话都没说过,再一问那几个负责看守习清的手下,这些天习清竟是连饭都没怎么吃。沈醉心里不由得一震,白天不吃饭,晚上却还要和沈醉纠缠,每次都是一番剧烈挣扎之后才乖乖就范。难怪近两天挣扎的不那么厉害了,沈醉还以为他想通了不再反抗自己,却原来是不吃饭没力气了!
皱眉看着眼前僵坐在桌边的习清,看似单薄的身体、始终都很温和的表情,谁知竟如此倔犟,“为什么不吃饭?”沈醉恨声问道。
习清低头对着地面,既不回答也不声辩,过了半晌索性把眼睛一闭,转过头去。
沈醉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习清愣了愣,才缓缓开口,“不劳你费心。”
“是不是想说,你会自己了断?”沈醉忽然笑了,靠近习清,抚摸着他长长的柔软的黑发,“很多人以为,死是件困难的事,那是因为他们活的都太好了。其实在石场里,死是很艰难的,因为牢头们有的是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指摩梭到脸颊上,“你不就是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心里不痛快么,要痛快也容易,我让弟兄们挨个儿陪你在床上痛快痛快,你看怎么样?”
“什么!!!”习清的眼睛瞬间睁得铜铃般大,苍白的脸色刷的一下变成惨白,嘴唇也抖动起来,气息一下子全都阻在喉咙口,额上渗出的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沈醉本来还待再说下去,眼角一瞥,却见习清神色不对,似乎有点接不上气了,沈醉一愣,把手放在习清额上一摸,冰凉一片,再一拉习清的手,习清整个人瞬时就瘫软下来,原来,沈醉那句话害得习清急怒攻心,加上这些天没吃饭身体虚弱,竟活生生的晕死过去。
“真是没用!”沈醉大皱其眉,一手把习清给拎起来,想了想,又改成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推了习清两下,不见动静,沈醉忙搭了搭他的脉搏,才放下心来,拉过被子给习清盖上,神情复杂的看着昏迷中的习清,脸上不知是愠怒还是无奈。
晚上习清更是像躲瘟疫一样的躲着沈醉,脸色仍然发青,可见吓得不轻。沈醉自己不禁也有些后悔把话说造次了,没想到习清听了这话,真上心了,原本清澈无波的眼睛盛满了恐惧,甚至乖乖吃起了晚饭。按说沈醉的目的达到了,应该得意才是,但沈醉看着习清那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一晚也就没再相强,只恶狠狠的对习清说了句,“你最好快点习惯我,不然别说我不照顾你。”
话虽如此,沈醉自己也开始担心,再这么下去会把习清给逼疯了,思忖再三,便自以为宽宏大量的让习清可以四处走走,不用老憋在那个无人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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