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清眨了眨眼,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发出这种议论了,他早就习以为常。
轩辕哀似乎想掩盖自己的失常,因此故意放慢声音,“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想了想大概觉得这么解释不妥,走了几步坐下,沉默半晌,接着跟换了个人似的,又恢复到刚才那略带稚气、轻松明朗的语调,“习公子你不要误会,我问这个只是因为,毕竟他这个前朝二皇子跟我敬爱的父亲大人曾经是兄弟嘛。哦,还没告诉习公子,我敬爱的父亲大人是承恩侯轩辕旦,当今圣上对我们承恩侯府特别眷宠有加,皇恩浩荡,因此认我作干儿子,封我为皇世子。我想,这个司徒风进京,不要坏了圣上对我们侯府的印象,因此,我也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习清愣愣的听他把话说完,这轩辕哀的声音听起来和止茗差不多,大概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只是他那番架势,却非止茗可比。
过了会儿,轩辕哀猛的来一句,“我听说习公子你是司徒风的情人?”
“我?!”习清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去,结结巴巴的,“不,不是。”
“哈哈,传闻而已,习公子你何必这么紧张?”
传闻?什么时候这种传闻在皇都传开了?习清不安的挪了挪位子。
结果轩辕哀猛的又来一句,“习公子,如果我能带你去见司徒风,你愿不愿意跟我一同前往?”
“啊?!”习清大吃一惊,司徒风自入宫之后,就如同泥牛沉大海,毫无消息。今日被轩辕哀这么一问,习清自然很想说愿意同去,但是想来囚禁司徒风之地,不是禁宫就是天牢,自己如何去得?
轩辕哀看出习清的犹豫,遂正色道,“并非诓骗于你,只是你要按我的计策行事,不要暴露了行踪。”
混在轩辕哀的侍卫之中,戴着人皮面具,习清明知此举不妥,但他还是咬牙跟着前来。自己居然同意轩辕哀的荒唐之举,实是因为习清心目中是沈醉负了司徒风,而且还和自己有关,因此无论如何,他也要去探上一探。
轩辕哀进了皇宫,习清和其他一行人留在宫门外等着,过不多久,他们就听到威严的号角声,然后是大队人马开出宫门的声音,负责引导习清的近侍便告诉他,皇上出宫田猎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轩辕哀的声音,此时不禁是略带稚气、欢快,简直就是涂了蜜一样的口吻,“父皇,胭脂竟给人毒死了,儿臣心疼的要命,你要责成王爷赶快缉拿凶手归案。”
一个豪爽的声音道,“哎,胭脂是朕的宝马,朕比你还心疼。”
“父皇,儿臣真是罪该万死。”
“别说了别说了,从刚才起到现在你都说多少遍了。”
“那儿臣今天多打些鹿献给父皇当是赔罪。”
“哈哈,你打算打多少?”
……………………
渐渐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习清一路跟着前往猎场,不由得沉思起来,贸然答应轩辕哀的要求,但他始终不明白轩辕哀为何要带上自己。自进皇都以后,习清就感到这里的人和事,似乎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哪怕一个小小的鸿羽营,也是暗潮涌动。有几次,几名副将前来探望沈醉,习清躲在里屋,光听他们的语气就能听出他们口不对心,嘴上说着客套奉承的话,但语气上没有半点真心。可能由于看不见人们那虚伪的笑脸,习清反而更容易从声音中辨出真伪。
轩辕哀带上乔装了的自己,想来已是大不敬之罪,还要带自己去看司徒风,这要何等胆量和勇气?可是谁又知道他的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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