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徒风敢在这种时刻挺身而出,定是有备而来。想到此处,轩辕哀不由得心中一凛,莫不是他掌握了自己的什么把柄?否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敢公然承认那封信是他亲笔所写?
轩辕哀的目光扫过台下一众正目瞪口呆的仰望着他们的将官,火速在心中将眼前的情势重新掂量了一番,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跟随了司徒风多年,而自己只是一个半途出现的晚辈,论威信,论人情。司徒风若要公开和自己作对,自己绝没有什么胜算。但是,所有这些人。大多跟轩辕朝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目前司徒风最大的劣势在于。他承认跟轩辕朝有勾结,这样就失去了人心。轩辕哀倒想看看,司徒风要用什么方法来收回人心。
内心虽然波涛翻涌,可实际上想这么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轩辕哀收拾了一下被司徒风地出现给震到的心神。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二叔,你怎么来了?”
听起来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叔侄见面时,再普通不过地一个招呼。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还能举重若轻、气定神闲地打了这么个招呼,司徒风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轩辕哀实在是个人才,为何这样的人才却不能为我所用,唯一的亲人却要反戈相向。
然而此时此刻。想这么多又有何用,既然上得台来,今日之事。就一定不会有善了。司徒风同样回了他一个镇定的微笑,“来看看你。”
然后两人的眼神就在这一问一答中对上了。互视地目光里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狠厉的成分。前尘往事在这一刻仿佛在空气里无声的翻滚着,提醒着两人这是怎样一种尴尬的相见。又是怎样一种令人痛心的局面。
“信,是我写的。”司徒风继续着不温不火的语气,“至于为何要写这封信,”司徒风顿了顿,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今日我就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大家,孰是孰非、是去是留,也在今日做个了断!”
前因后果?!轩辕哀吓了一跳,司徒风真想把两人之间发生地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在这个地方说出来?这不可能!
轩辕哀的眼睛眯了起来,完全猜不透司徒风葫芦里卖地什么药,只能模棱两可的说,“二叔,你真是骗得我好惨啊。”
“是你害地我好惨啊,哀儿。我们本是叔侄,有何意见不合,大可好好商议,你为何一意孤行,又为何三番两次地要置我于死地?”
司徒风此言一出,台下顿时有人低呼出声。“什么?轩辕哀三番两次想置司徒元帅于死地?人们刚听说司徒风没死,紧接着司徒风就出现了,这还不算,刚一出现的司徒风又说轩辕哀曾经好几次想杀他。此时很多人地脑袋已呈浆糊状,他们实在不明白发生在眼前的事,只能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三番两次置司徒风于死地?轩辕哀的脑子迅速应付着眼前出现的意外局面,听司徒风这么说,他顿时明白了司徒风不是要真的将他们的往事公诸于众,他只是想争取同情,夺回军权!念及至此,轩辕哀忍不住更为愤怒,司徒风装模作样的在这里跟他演戏,自己却也只得配合,实际上,真相若给人知道了,对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好处,但此时,只要一想到司徒风是真的想杀了自己,轩辕哀真有不顾一切当众撕破司徒风假面的冲动。
怪只怪自己的多情,招来的是司徒风的无情。轩辕哀只觉得心头泣血,说不出的郁闷。只是眼下却要好好打起精神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二叔,这话从何说起?是二叔你不告而别,当哀儿发现眼前的二叔是个替身之后,也曾到处明察暗访,却始终无法得到二叔的消息。哀儿听说二叔已经投效轩辕朝时|||w|,真的吃惊匪浅,”轩辕哀眼珠子一转,忽然把语气变得神神秘秘的,“有传闻,据说二叔投效朝廷是因为习清习公子的关系?”
说着话,轩辕哀有意无意的又看了沈醉一眼,沈醉这一怒非同小可,轩辕哀当着全军的面,又把习清给扯进来了!这人怎么如此无耻阴险不要脸。
司徒风心下也一愣,轩辕哀的反应真的好快!还顺带一笔扯上习清,明摆着又将了沈醉一军,司徒风忙瞥了沈醉一眼,暗示他不要暴躁。
“哀儿你大概忘了,我离开大营完全是为你所逼,是你逼我走的。”司徒风正色道。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轩辕哀小心的道,“二叔你记岔了吧?明明是二叔你不告而别。”
“我若是真的要投诚轩辕朝,为何不带人过去?我是傻子吗?孜然一身的跑去仇敌那边,”司徒风冷笑,“难道哀儿认为。只凭一番花言巧语,轩辕朝地人就能容下我这个起兵造反的人了?”
轩辕哀的瞳孔在瞬间急剧收缩,司徒风这话说地极有道理。台下诸人也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了,是啊。以司徒风的身份地位,他手掌重兵,若要投靠朝廷,何不带上人马投降,只身前往。不是太危险了吗?于是众人又把目光转回到轩辕哀这儿,看他怎么解释。
轩辕哀干笑一声,脑子迅速转动起来,现在司徒风到底想做什么?他这么冒冒然地现身出来,难道……真的要不顾大局跟自己扯破脸?轩辕哀打了个寒战,“二叔的心思,哀儿又怎么猜得透呢?走或是留,还不是在二叔一念之间吗?”司徒风长笑一声,“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当日你我二人在商讨军机时,我就反对你任性妄为,把大批西燕军引入关内的做法。我早跟你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当时没有反对我。过后却暗自修书跟西燕人定下计谋。要置我于死地。你我叔侄一场。你这么做还有没有一点道义和良心?”
轩辕哀急忙为自己辩解,“我从未如此啊二叔。想是误会。”
“误会?”司徒风接着道,“那如今这种局面又怎么说?当初川东已经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现在格日密的手下却率部驻扎在柳城一带,活活扼住了我们西进地咽喉。川西这边更不用多说,现在你除了这个漠北的大本营,还有多少地盘是稳固的?我暂不跟你说叔侄间的恩怨,但是引狼入室、痛失战果的人,是不是你?”
面对司徒风如此直白的谴责,轩辕哀有点挂不住了,“川东的西燕军只是一小股,他们进驻柳城也只是暂时之举,二叔何必如此夸大!至于说到川西,二叔你只知一味谴责我引狼入室,但是没有西燕军从信守关一路杀下紫云峡,轩辕朝又怎么会狼狈逃窜去江南?大英雄能屈能伸,更何况我们和西燕军并非主从,迄今为止,我也一直掌握着西燕军的动向。倒是二叔你,把国仇家恨都忘光了,即便我与二叔有何不合之处,也可以商议妥当,二叔你又为何要投靠跟我们有着深仇大恨的轩辕朝?”
“是你负我在先!我无路可退,才暂时寄身于茂王府。”司徒风转过身去,“大家若是信我司徒地为人,就该相信我说的话!”
“二叔!”
台下一片哗然,这场叔侄间的对峙来地太突然也太迅猛,让人眼花缭乱之余,简直是无所适从。
此时大营中有很多司徒风以前忠心耿耿的部下,但也有后来受到轩辕哀提拔地感恩之人,司徒风和轩辕哀如此势同水火地样子,简直就像是把整个大营给一劈为二,面对这种局势,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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