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回川东?”
“这——”祈承晚踌躇了一下。他原先打算等见过司徒风之后再去拜见沈醉的,但是沈醉既找上门来,就不便再藏着掖着了。“沈公子,这是习公子的亲笔信。请沈公子过目。”祈承晚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到沈醉手里。“亲笔信?”沈醉忙接过来边拆边道,“写什么劳什子亲笔信。人回来才是正理。”
映入眼帘的是习清工整清秀地笔迹,由于长期眼盲,字迹的转弯抹角处总显得有些生涩,一看便知是习清本人所书,绝非他人可以模拟。
沈醉忙找了个角落仔细察看,祈承晚则有些尴尬的嘀咕了一句,“沈公子何不回帐去慢慢观看?”
果然,一刻过后,看完整封信后,沈醉的手也抖了、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从头至尾又仔细看了一遍,像是怕自己看错,最后气的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噌的一下拔出剑来,直指祈承晚的面门,“说!这信是不是你们逼着习清写的!”
“沈公子,话可不能乱说!”祈承晚心知不好,忙往后跳了一大步,正色大声道,“习公子在江南一直都受王爷以上宾相待,不要说逼迫习公子做何事,便是一时的不周,祈某也可保证是绝对没有的。”
“你胡说!”沈醉气急败坏的道,“如果不是你们逼迫,习清怎么会说他不想回来了!”
“这个在下实在不知。”祈承晚心下暗暗叫苦,他人往后退,沈醉的剑也往前伸,始终不离他的胸膛左右。来川东之前,习清就跟祈承晚说要他带封信,还说自己不回川东了,当时也把祈承晚给吓了一跳,但是习清执意要如此,他又不好不带,祈承晚心知沈醉和习清关系非同寻常,习清怎么会想到要留在江南地,祈承晚几次三番试探口风,习清只是闭口不言。果然,沈醉这般暴躁的脾气,见了这信,不气炸才怪。
“咳咳,沈公子,沈公子请听在下一言,你再看看那书信,以你对习公子的了解,习公子是否出于被迫,你还能看不出来?”
沈醉脸都黑了,整个额上青筋凸出,闻言拿起那封书信又瞄了一眼,习清地字里行间都是情真意切、淡定隽永,的确完全没有被迫地痕迹。但正因如此,沈醉才愈发火大,愈发不能接受。
习清说什么自己思忖良久,如今天下鼎立之势初定,短期内大概不会有战事,正好借此游历一番,七年后再见。
七年后再见!七年后沈醉连自己到底还是活人还是已成一堆白骨都无法确定,谈何再见!离开皇都时,两人明明还好好地……
沈醉把长剑一甩,掉头就往外走,心里如同被人给捅了十七八刀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沈醉又把这封信看了再看,其实第一眼就能看出,这全是习清自己地意思,没人逼迫他,只是沈醉怎么也不肯承认这个现实,习清竟自作主张的要离开他!
所谓的七年后再见,在这乱世中跟生离死别有何区别,习清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
沈醉本不善于揣摩别人情感上的心思,跟习清在一起之后才稍有长进,这信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沈醉难免对自己也起了疑心,思前想后,把他认识习清之后发生的事情都理了一遍,不觉哑然。
若认真说起来,习清离开实在不能算是意外,这么长时间以来,习清跟着自己东奔西走,结果如何呢?自己除了带给他艰难困苦之外,还有感情上的伤害,跟司徒风暧昧不清之事,想来习清一直也未能释怀。
如今三路人马雏形初定,可能习清觉得最危急的关头已经过去,他想在下一个关头来临之前离开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沈醉越想越是心灰,但他本人天生的性子,却不会因为这点心灰就放弃!
正当众人觉得肩上总算轻了一轻,拔下柳城,巩固了川东之际,谁都没有察觉,沈醉说是出营去巡视,实际上在营外换了装束,直奔江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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