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进入皇都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但此刻,司徒风心里已完全没有了那种畅快淋漓的获胜的感觉。反而是一片愁云惨雾。
将司徒雁入土为安、葬入城外原本的司徒朝皇陵之后,司徒风回到云央宫中,心下一片萧索。
“司徒氏这下真的只剩我一个了。”司徒风苦笑,“或许还有一个,不过,也只是或许而已,唉。”
一直守在司徒风身边的白狼垂首道,“老王爷去的时候,一直叫着主人的名字,就算是为了老王爷的遗志,主人也不能消沉。”
“我没有消沉,只是偌大一个宫殿,你不觉得很空旷吗?”司徒风摆手,“白狼,去把你一直藏着不给我喝地儿女都拿来吧,多少年了,终于重新成为了皇都的主人,我要好好喝上一喝!”
“主人……”白狼还想说些什么,但转念又一想,也就随司徒风去了,两坛儿女拿来时,司徒风双目放光,“来,我们一起喝。”
“好的,主人。”白狼情知司徒风心里非常的不痛快,轩辕哀、司徒雁接连死去,愈发显得司徒风在这司徒朝地旧日宫闱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不如让他喝个痛快,好好发泄一场。
几杯儿女下肚,司徒风整个人都斜倚在檀木椅上,将手里的莹玉酒杯高高举起,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红锦花烛新罗帐,为谁辛苦为谁忙。”
谨慎的喝了一小口儿女的白狼抬头,“主人,你喝醉了。”
“没有,”司徒风左右摇晃着脑袋,“我没醉,我只是在……啊,白狼,把半面妆拿来,我要弹琴。”
“半面妆主人已送给习公子了。”白狼想把酒坛拿走,被司徒风一把给抢了过来。
抱着酒坛,司徒风眯起眼睛,“哦,我记起来了,是送人了,送给了别人,就不好再要回来了,你说是吧,白狼?”
“是不太好再要回来的,主人。”白狼无奈的看着司徒风自斟自饮。
“谁说不好要回来的,看,我就把皇都要回来了!把送给别人的大好江山要回来了!”又饮下一口儿女,司徒风迷茫地看着手里的酒坛,“但是,白狼,为什么这种时候,偏偏是这种时候……唉……一点儿都不快乐。”
“接连遭逢丧事,主人心里不快乐也是应该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白狼你忘了吗?很长时间了,从我们小时候起,”司徒风不再闹腾说胡话,转而安静的坐在大大的椅子上,抱着酒坛。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司徒风不动,白狼也不动,呼呼地风声从殿内吹过,吹起司徒风薄薄地长衫。
“主人,天气转凉了。你多加件衣服。”白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或许是穿堂而过地寒风让他有感而发,或许是司徒风在那袭质地过轻的长衫中看起来特别单薄。
司徒风没有回应白狼,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脸上时而迷惑,时而微笑,时而悲伤,时而淡漠。“真地已经很长时间了,长地……令人有些厌倦了。”司徒风起身转向里面的寝宫而去。
这一年,川东司徒军突破西燕军北路封锁直抵皇都,拿下了皇都这一川西最重要的城池,西燕军节节败退,一直退到漠北,在南方抵抗江南军的大兀夏孤掌难鸣,结果只得北撤,江南军也趁机长驱直入,西燕军在川东和江南的双重夹击之下勉力维持。但撑了不到半年,由于皇都失陷、南方的领地也被江南军尽数纳入囊中,西燕军地利全失,且打且退。最后除了几个漠边小城之外。西燕军几乎完全退回了他们的故土西燕国。紫云峡、信守关,一个又一个要塞落入西燕国的敌人之手,眼看西燕军在中原地气数尽了,而与此同时,当初约定各自攻打川西的江南军和司徒军也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刻。
决一死战,司徒风下达的军令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军令简单,但这场决战一战就战了四年。无论江南还是川东,为此都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四年后的深秋,大江入海口的海边,一艘高桅商船慢慢靠岸,船上的水手商人们纷纷欢呼着下船,他们又一次顺利的从波涛诡谲的大海上回来了。并带来了很多海外奇珍。肯定能在中原卖个好价钱。
沈醉和习清也在这群人中间,跟着众人一起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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