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荡着清越的轻佻的嗓音,程蔓呻一声,捂住眼睛叫起来,几乎是把声音绞出来的,“小方你太不纯洁了!”
“……”她什么也没说啊。
方护士觉得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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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第三天,赵迁同志终于姗姗来到病房探望她。平日俊俏的脸蛋平添了几道涂了红药水的伤口,手臂上吊着绷带,进病房时手肘不慎撞到了门槛,痛得他龇牙咧嘴哀叫不断。
程蔓哎呀道,“赵医生,你残废了啊?”
“滚。”赵迁咬牙忍痛,抛给她一个哀怨的眼神,“还不都怪你的麻辣火锅……”原来是吃坏了肚子,半夜爬起来找药没找着,就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跑下楼想去不远的药房买药,不料却遇上了一群小混混。赵迁同志宁死不屈,护住了装有几张毛爷爷的钱包和手机,直到附近的保安出现才摆脱那群混混的纠缠。
“……结果,您老的胳膊断了脸也破相了?”程蔓接下他滔滔不绝的话头,语气悲悯。
赵迁叹气,“就一点小伤,家里的老头非要关我禁闭……你就巴不得我好是吧?”他话音才落下,敞开的病房门前有几位同仁走过,其中一位说,“36号床,肝癌的那个,刚刚已经确认死亡了。”
另一人就说,“得尽快通知亲属,还得想办法解释清楚这并不是医疗事故,病人送进来已经是晚期了,发现得太晚……”
语气平铺直叙,像是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其实并非人心冷漠,只是实在是见多了,自然而然就麻木了。生老病死,各缘其法。
谈论声渐行渐远,一时寂静。
良久,赵迁明快的声音传入她耳中,他道,“别心事重重的样子了,这都不像你了……”顿了一顿,又说,“改明儿我跟你一块去市吧。”
、人至贱则无敌
今年喜事格外多,与程家做了多年邻居的街坊像约好了似的挨个儿办喜酒,不是满月酒就是婚礼。住在楼下阿花比程蔓还小两岁,今年春节风风光光的嫁给了个公务员,没隔两个月就怀上了。阿花她妈成天笑眯眯四处炫耀:“别看我闺女长得没程家的那丫头讨喜,也没人家学历高,可我家阿花到底是争气了一回,俗话说得好……”
程妈平时不爱跟人争,可这回也不知怎么的,偏偏动了气。每隔几日就给程蔓打电话:“蔓蔓,回来的时候也把你男朋友带过来让妈看。?”
阑尾炎发作完全发生于计划之外,程蔓因住了几天院落下不少工作,。出院第三天,她坐在办公室里经不住程妈三番两次的疲劳轰炸,无奈之下只能摸摸鼻子,呐呐回道,“没有怎么带啊?”
程妈诧异半晌,叹息,口气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岁数不等人,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还记得以前咱隔壁家的阮青丫头吧?人家也就比你大个几岁,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程蔓听得头皮发麻,敢情老妈是想抱外孙了?连忙推说毕业论文没写完急着要交,赶紧挂上了电话。
晚上登录遇上赵迁,这厮一上来就给她发了个痛哭流涕的表情,“蔓蔓姑娘,想我赵迁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人称妙手回春玉面俏公子,我家老头怎么会以为我娶不到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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