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没有谁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去干什么,我给你发的短信你一条没回,电话永远是占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我还曾经有过念头,你是不是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但如果是这样,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看过的书,一起上过的课,还有你给我做过的笔记……这些回忆都是假的吗?当初如果你一定要走,那就不该招惹我,对我那么好,给我希望,那是我的初恋啊,秦准,我当时就想,如果哪天再重逢,我就拿手术刀把你的胸腔给解剖了,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好像发泄情绪般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音落下,有那么一个片刻,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她忽然有点赧然窘迫,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下来,赶紧掩饰性的低下头给洗了一遍的碗过水,不做声了。他倒是笑,那双乌黑清亮的眸子流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光彩,说:“解剖?听上去还真渗人……你想谋杀亲夫?”
都这个时候还不正经。
她没好气的回答:“放心,会帮你缝回去,我技术很好的。”
“这样我就放心接受惩罚了。”他佯作叹息,似真非真的,“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免了,都过了这么久的事了,如果你不提,我都快想不起来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难道不是?”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涨红脸极愤怒的瞪住他。
他突然正色,唤了句:“程蔓蔓!”
她气没消,不搭理。
他不在意,将她的手从水池里抓出来,湿漉漉的攥在手心里,像握住了这七年流逝的岁月时光。“你给我一点时间,以前的那些事我会全部告诉你,再也不会有隐瞒。另外……”他垂眸望着她,清晰而明澈的笑意从漆如乌墨的眼底渗出来,“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好像是在对我告白?”
“……你可以再自作多情一点。”
从厨房出来,新闻联播正好播完,程蔓回房间把笔记本挪到客厅,秦准在泡茶,瞥她一眼,笑了:“《罗马》?一起看吧。”
她白他一眼,也不解释是要写论文提纲,打开文档边打字边说:“不,这回看《行尸走肉》,你来不来?”
他勾了勾唇,不再逗她,泡好的茶汨汨倒入两只玻璃杯中,茶香随着雾气蒸腾而起,清冽四溢,杯底的茉莉花苞在滚烫的浅碧液体中舒展绽放,渐渐浮了上来,彷如一朵朵清丽小巧的芙蓉。她分神看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玻璃杯,视线撞进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波光潋滟,她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的向上扬了扬,他眨眨眼,探过身体吻了她一下。
他们拥有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与未来,而那些得失与之一相比,突然就变得无关紧要了。——虽然这个认知迟到了七年,但幸好,似乎还不晚。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评论想说点啥:
第一,关于更新慢。从追过来的读者应该都知道,我平时很忙,由于专业缘故要考很多证,要社会实践;现在还是苦逼的英语渣+考研党,生活重心完全不在网络上,写文完全是凭着股兴趣挤时间撑下来的,所以速度和频率实在没法儿保证,希望大家多多体谅。
第二,关于更新预告。呃这个其实我以前也写过,但我没办法办法保证一定能更新,后来觉得这种做法是在是对你们太不负责任,所以就没再采取这个做法。一般来说我是落了多少到时候再码回多少来弥补,加之这个文其实早已完结,完全是我龟毛发作后头重新大修,而当初写文的感觉其实早没了,所以我现在重新动笔,咳,还是有点压力,速度慢频率古怪我也明白,但这个文马上就要结了,大家稍微忍耐下吧,哈哈
、电话(上)
隔天两人一起去了b市,秦准一下机就乘派来的专车处理公事去了,走前像老妈子一样不停叮嘱“不要乱走”“每小时给我一个电话”“过马路要看两边”诸如此类,完全把她当幼童看待,叫人又好气又好笑。人一走,程蔓也乐得和来接机的杜晓培混在一起。杜晓培开了车,途经红旗广场时,恰好看到有人在放白鸽,因国庆才过了不久,许多横幅彩带都没拆下,白玉拱桥铺着的红地毯一路延伸至广场中央,有霜鬓老人相携散步,也有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在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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