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自私的男人。
这一回轮到秦锦沉默了,她凝视他的侧脸,那种目光仿佛是烈火燃到了尽头,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灰白,却不知是悲哀,亦或是其他。她出神的将脸颊贴在他肩胛的地方,面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仿佛方回过神,像终于妥协般轻嗯了声。
“我不会再等你太久,程观越,你要知道,人这里,”她一手从他身后绕过,按在他的胸口上,“这里会累,你会,我也一样,我可以爱你爱到不要尊严,但是我毕竟是一个人。是个人就会奢望付出能得到回报……我爱了你十二年,你能不能还我一点点?如果你做不到,也请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不会恨你,也不会再继续爱你。”
他不说话了,皱着眉陷入深思。也是,就他那迟钝的情感神经……
其实她或多或少还是理解他的。
这个男人累极了,就像归巢的倦鸟,如今只想一头扎进一个可以无条件谅解他,永远庇护他,给他温暖的怀抱,舔舐他的伤口,给他时间与空间想个通透。算下来,她和他认识至今,朝夕相处逾十年不止,他了解她正如她了解她。
他知道她永远拒绝不了他的主动。
秦锦淡淡一笑,心里也有些讶异自己会说出这样软弱没有骨气的话来。转念想想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喜欢他,当初大概只是迷恋能被他爱上的那种感觉。她在这个幻觉里沉醉不醒,等他一棒子将她敲醒了,这个投资已经在不知觉中比她预想中的多出了太多。这个代价太大了,几乎付出了她的所有,不收回点成本,她实在不甘心。
不过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她后悔也不成,只得自我安慰个,能坚持不懈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她好歹也能落个“矢志不渝痴情无悔”的“美名”吧……
这厢正习惯性的自我排解着,他忽然停下步子,将她放了下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捂住自己微红的眼睛。
原来不知不觉已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大概没料到她会哭,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复杂难辨,过了几秒,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以后,只有你。”
秦锦笑起来,没有答他只是伸出手,轻声命令他:“抱我……”自从她为他挡下那致命的爆炸袭击后,他再也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
他手指顿了顿,还是动作轻柔的把她抱进了车内,明显在小心避开伤处,接着给她系好安全带。
她道:“你不用急着给我什么回应,慢慢来就行。”
程观越淡淡嗯了声,眼睛没有看她,径自发动了车子。又好似怕她不信,微微抿了唇,下巴的弧度温润如暖玉,“你可以相信我。”
“你不用承诺什么,我心里明白就好。”秦锦面上笑容不变,手肘撑在车窗上,托了下颔看外头的风景。车内空气慢慢的就沉凝柔软起来。途中红绿灯停了车,他扭过头,见她罕见的露出苦思冥想的生动表情,唇边勾起个弧度,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瞥他一眼,仿佛戏谑的,幽声叹了口气,嘴角含笑,似真非真轻轻缓缓的说:“我在想,路漫漫其修远兮,人生还有几个十二年……”
人生还有几个十二年?
一切好似回到了原点,她还是舍不下这笔代价昂贵的投资,而程观越还是对她有怜惜,有愧疚,有同情,唯独没有爱情。可又有什么办法,先爱的那个注定是输家。说不定就这么纠缠来纠缠去,等这辈子走到了尾声,她就能让他知道,原来这也是偕老白头。
、奥特曼与禽兽的日常小故事
(1)
回国那天是大年三十;b市雨夹雪,好在不大,没有延误航班,反倒比预计的要提前了些。
出了机场;在路边等待来接他们的车时;秦准伸出手指戳戳程蔓冻得通红的脸;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若有所思的:“费城的温度不是比国内还低吗;你怎么冷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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