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兰可不信。
“如果只教姿势我可以胜任。”
“你会吗?”
周雨清一笑,说:“你看着。”她施施然在古筝边坐下,手指按上琴弦,她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那神情、那姿态,俨然如古装仕女,一首曲子被她弹得婉转凄清,大家都为她鼓掌。
张乐风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兰可负气从墙上摘下一把琵琶递过来,问:“这个呢?”
周雨清也不言语,接过来往怀里一抱,手指拨弄问,音符像玉盘里散落无数珍珠,清脆悦耳,琴声时急时缓,结束时余韵悠长。大家的喝彩声比前一次还响亮。周雨清从黄逸眼中看到了惊异和赞赏,不觉喜上眉梢。
兰可递来一把小提琴,挑战地问:“这个你也会吗?”她不信这个周雨清什么乐器都会。
周雨清站好姿势,琴架肩头,弦弓在弦上轻轻一滑,带出一连串悠扬舒缓的旋律,过一会儿,音调忽然一转,变得活泼欢快,大家都听得入迷。
兰可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本来想让她出丑,谁知竟成了她的个人才艺展示会,她一等她拉完,兰可立刻把吉它送到她面前,强笑着说:“我真佩服你,你肯赏脸唱首歌给我们听吗?”她想周雨清的破锣嗓子肯定唱不好。
黄逸轻呼一声:“兰可!”兰可别有深意地斜睨他一眼。
周雨清挂好小提琴,接过吉它说:“唱得不好你别介意。”
“不会。”
周雨清挎好吉它,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思索着该唱些什么,她眼前不期然地浮现出黄逸孤寂忧伤的脸,那张脸那么强烈地震撼过她,久久不能忘怀,并在心里生出些奇异的感慨,她不觉拨了拨琴弦,唱了起来:“我不相信我会得到幸福,因为身边所有感情都没有归途;也许注定我找不到来路,挥霍快乐之后只有凄楚。不要说,哭的不是我,我也会半夜里寂寞;不要说,哭的不是我,我也会无助和难过”她的嗓音粗砺沙哑,但真挚的感情和老练的技巧使声音中蕴涵了特殊的韵味,听的人都呆了。
黄逸如遭雷击般僵立不动。她明白的!她完全明白的!虽然她对他很不客气,但她理解了头发的心境,她理解了!如果硬要给感情的产生确定一个时刻,那么,黄逸就是在这一刻真切地听见了自己的心在呼喊:我爱她!我要她!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黄逸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歌声渐逝,余音低回徘徊,人们久久回味,为歌声中深切感人的痛。突然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周雨清频频微笑,她婉拒众人要她再唱一首的要求,走到兰可面前问:“可以开拍了吗?”
兰可强忍下一口气,说:“我们之间的合约解除了。定金我不要,算做补偿。”
周雨清毫不犹豫地接受:“好的。”
兰可挽住黄逸的手,说:“我们走吧。”
黄逸却把手从他臂弯里抽出来,镇定地回绝:“对不起,我要留下来。”
兰可冷笑:“我早看出你三心二意,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即不专一也没等我先提出分手,原来你这么没风度。”
“抱歉,让你失望了。”
兰可抬高下颌,再次冷笑:“对你失望是种浪费。”
黄逸温和地说:“你是个好女孩,我自己不好。”
兰可捂住耳朵尖叫一声:“别说了!我讨厌你!”她恨恨地瞧他一眼,又瞧周雨清一眼,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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