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道:“你叔父秦穆名为大内总管,实为先帝男宠。骄奢淫逸,纵横跋扈。‘张李之变’就起在他身上。先帝为其蒙蔽,竟大肆镇压天下不平之音。任用蒋朝山,毛立这样的小人欺压忠臣,忠勇将士从此一蹶不振。”
“秦穆自先帝去后,笼络太后及一班外戚,立皇幼子为帝,把持朝政。有异议者或满门抄斩,或举家流放。‘张李之变’后,有功之将镇守边关,不肯返京。各自在领地征收赋税,俨然小朝廷。天下飘摇,江山欲倒。一个阉人,竟然动摇国本。真不知先帝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这些话到最后已显露出他本人的情绪,显然对秦穆厌恶颇深。
秦朗月却还是胡涂,狼狈苦笑:“难道我在做梦。”
云深收整了心情:“你若愿意当这是一场梦,那就是梦好了。”
秦朗月问:“那我又有什么用途。”
云深没有直接回答:“你父亲死于‘张李之变’。秦穆对你宠爱有加,却不肯让你进京,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秦朗月苦笑:“我自然不知道。”
“皇帝今年已有十七岁了,却迟迟没有大婚之讯,宫中现有的偏妃也不受宠。秦穆留你这着好棋,不过是为了关键之时奇兵突出,引得皇帝不务正业。继续把持颜家江山。”
秦朗月茫然的听着,仔细在心内分析大脑接收到的讯息。然而还是毫无头绪,茫然的伏在桌子上。
云深继续说:“陈霜的兄长虽然出身草莽,却是读书考取的功名,染了一身书呆气。上书皇帝奏秦穆八十条大罪,被打入大牢待斩。陈王在凡城听说这个消息,竟把他无辜的亲人抓进牢狱。陈霜没有办法,想到抓了你来换人的险招。”
“我在江湖上还有几分薄名,又与陈家有些来往。就接了这生意。听说你出生的时候,秦家供奉的至宝朗月曾经散发出满室红光,所以给你取名朗月。真是人如明月,算得上好棋。只是不知道你若被别人先享用了,再将消息传的天下皆知,秦穆会否还那样得意。”
秦朗月没有仔细理会他说的话,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捕捉到什么,却又把握不住。喃喃道:“朗月,朗月。”
秦朗月吃过饭后跟着云深上车,只感觉一路的颠簸。有时碰到伤口,难免会呻吟一声。马车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
云深看他难受,皱了下眉把他抱再怀里。秦朗月稍微舒服些,可是云深的骨架纤细,人也太瘦了些。
路上想起他的话,模糊的升起一丝希望:“我的眼睛……还会好么。”
云深冷淡:“只怕永远盲了你叔父更开心,惹人爱怜又不能兴起事端。”
秦朗月没有说话。
云深过了一会说:“你的眼睛没事,最多半年就好了。”
秦朗月微微松了一口气,觉得云深是面冷心善之人,笑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装的冷冰冰的?”云深没有说话。
秦朗月深吸了一口气,就像云深说的,当这是梦好了。云深到底是谁,这样纤细的骨架,应该还是少年。
然而毕竟不能那么容易就接受一切,秦朗月低声说:“我小时候,爷爷曾经给我说个故事。那是《太平广记》中的一则。”
他实在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若不说些什么,只怕自己真会疯了。
幸而云深接下了他的话头:“是什么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