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月知道他喜欢穿白,只是来参加太后寿筵,怎么都得换一换。他看白衣的时间略长,白衣忽然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秦朗月吓了一跳,急忙收回目光。没有想到白衣的感觉如此敏锐。
颜惜欢道:“白衣是武学奇才,耳目十分敏锐,你小心些。”
秦朗月低下头,在心中大大叹气。这些孩子个个都人精似的,自己要不是占了这么多年便宜,怕是要永远被踩在脚下了。他握紧颜惜欢的手,感受那给了自己三个月痛苦的修长手指。颜惜欢以为他害怕,还回握了他一下。
皇帝与太后都未出场,气氛倒很是热烈。颜惜欢坐稳不一会,就又有人过来敬酒。渐渐的几乎把颜惜欢围在里面。
秦朗月无聊的把玩面前酒杯,下颌被一柄扇子挑起,抬头正看到白衣若有所思的眼睛。秦朗月镇定称呼:“白候爷。”
白衣收回扇子:“你怎么知道我是候爷,莫非你认得我。”
秦朗月低头:“不认识,方才听王兄说起的。”
白衣问:“你是什么人,竟然坐在这里。”
颜惜欢听见他们这边动静,不动声色的拨开众人。敬酒的王孙公子们看见白衣过来,也向两边让开。
颜惜欢道:“小候爷难得到我这边来,今日是太后寿筵,是朝廷上下的聚会,也是家宴。这位是我姨娘家的表弟,父亲便是当年的大将军纪言。说起来,小候爷和我亦是远亲,不如叫人移了席位坐在这里。”
白衣笑道:“王爷客气了,我许久不见王爷,来问安罢了。”
颜惜欢这番话解释了秦朗月为什么坐在这里,却又全无气焰,丝毫不得罪人。白衣应对自如,姿态洒脱。秦朗月暗自咋舌。
大殿上想起极悦耳的钟声,白衣与殿中的众人都退回坐位。两名宦官率先而行,其一喊道:“皇上驾到,陈皇太后驾到,朱皇太后驾到。”
皇帝缓步踏入殿中,秦朗月打量他在珍珠头帘后的面孔。还待打量皇太后,颜惜欢拽了他一下。这才发现大殿中的人都已经跪下了,忙跟着跪下。
他不能抬头,在皇帝的衣袍过去之后,只能看见两位太后的穿著。一件朱红,一件暗紫,都精致绚烂至极。
秦朗月到目前为止,还没跪过谁。白衣只教了他一天,颜惜欢并不要他严守礼数。跪了这么半天,感觉十分怪异。好不容易听见一把柔和动听的声音道:“诸位爱卿平身。”
下面众人齐道:“太后千秋,皇上万岁。”
秦朗月松一口气,这次不敢妄动,跟颜惜欢一起起来。只是这太后在大臣口里竟然排在皇帝前面,权力之大,也可想而知了。
等到终于可以坐下,他小心的向上位望去。小皇帝当先而坐,后面是陈朱两位皇太后。根据小皇帝的年纪看,皇太后怎么都该有四十左右。可偏偏两位太后都肤如凝脂,唯有眉目间的成熟风情看得出绝非少女了。
秦穆的位子与皇太后平行,但远离中心,极为偏僻。秦朗月那天见他一面便昏了过去,之后颜惜欢说他不能探望,没再见到过秦穆。
现在重新打量,仍然惊叹秦穆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想到这样的人,有如此尴尬的身份,虽然自己与秦穆其实毫无干系,也为他叹息。
那位身穿朱红衣袍的太后笑道:“哀家不过区区四十,着实不该办什么寿筵。皇儿与妹妹都劝,说就算不办,与群臣一起热闹热闹也好。真不知会不会有人笑哀家妄自尊大。”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调节气氛。因为皇帝与太后到场的紧张立刻烟消云散。端的魅力非凡,秦朗月也为之心折。忽然想起这两宫太后便是秦穆的情敌,竟能彼此相安无事。颜惜辰则始终没有说话。
丝竹奏响后,正式开始寿筵。众人也不再聊天,渐渐都看向殿中的歌舞。秦朗月看了一会,除了赞赏舞技娴熟之外,未免觉得无趣。好不容易等她们跳完,第二个祝寿环节是座前献艺。王孙公子们都纷纷表演拿手本领。有人双手同时作画,也有人当庭接题赋诗。叫好声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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