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月道:“惜欢,你有没有想过,希望拥有第二次的生命和选择,再也不要目前的一切。”
颜惜欢摇头:“我很少想这些事情,想了一样没有不同。”
秦朗月道:“我与你一样想法。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上苍真的优待了我。”
他握紧颜惜欢的手:“就好象一夜之间翻天覆地,忽然拥有了新的生命和经历。”
颜惜欢似懂非懂。
秦朗月道:“就好象你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会有一段日子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颜惜欢道:“庄生化蝶?蝶化庄生?”
秦朗月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出神道:“就是这样。”
他依在颜惜欢身上:“我一直以为从前的命运是一场惩罚,我不愿意过生下来就被定了意义的人生。即使那些事情是我愿意去做的,也会因为没有选择的自由而痛苦。然而重新获得机会之后,才发现命运的强大和不可抗拒。让一个孩子也肩负沉重的使命。惜欢,你让我明白,每个人都应该勇敢的承担他的责任。”
颜惜欢黯然,过了一会开始逐渐了然秦朗月的话,问他:“谁是你的新生,秦朗月。”
秦朗月摇头:“我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惜欢,或者一切可以改变。说到底天下仍然是颜家的天下,难道你父王一定要取皇帝而代之。”
颜惜欢没有说话,秦朗月抱住他。
颜惜欢皱眉:“假如秦穆不干政,当今天子的江山稳固。我父王纵有此心,也不会轻易有所举动。父王百年之后,我更不会窥伺天下。”
顿了一顿道:“或者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白衣,他哥哥为秦穆所迷,弟弟却不胡涂。颜氏诸王除我父亲,都已无实权。群臣自顾自家眼前那点蝇头小利。皇朝崩塌不会再有多久了。国弱民亡,我颜国的百姓,都要任人鱼肉。”
秦朗月想起那聪明的小候爷,在他问白霖能否不进宫时,白衣曾经说过,跟着秦穆没有好下场,留在他的候府才是好选择。他当时没太留意,现下回想起来,渐渐出了一身的汗。白衣是聪明绝顶的孩子,白霖也没反驳。
他望向颜惜欢:“秦穆是怎么进宫的?”
颜惜欢转头去看窗外,叹了一声:“九年前秦穆中了探花,因为年纪算得上幼小,额外被看重。先帝赐了上林苑宴席之后,对秦穆也多加留意。后来竟留了他在宫里住。”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秦朗月以为他不舒服,给他揉了揉胸口,颜惜欢摇了摇头。出神的想了一会,接着道:“先帝本是个圣明天子,不知为何忽然倒行逆施,然而民间私眷男宠亦数之不尽,朝廷上下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朗月知道绝不会如此简单,颜惜欢又歇了一会道:“然而有忠诚耿直之臣,不断上奏折给先帝,让先帝赶秦穆回家。当时秦穆的父亲在老家卧病,听闻此事,病情加重,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送进京来。先帝执意不肯,竟杀了那些劝谏的大臣。”
秦朗月听的皱眉,颜惜欢道:“事情并没有完,颜氏皇族与一些老臣见先帝竟然作出这等行为,劝无可劝,便抬了祖制出来。大内不允许有男人,何况他是文臣,连以侍卫的身份做掩饰也是不能。先帝也算是有为之君,却不肯妥协。僵持了很久,后来便将秦穆……”
秦朗月握住他的手,颜惜欢手指冰凉,声音渐渐低了:“秦穆在那之后,反而对先帝分外顺从。臣子们都不再敢说话。先帝觉得愧对他,在三年之内,将一班老臣的权力纷纷缴了。秦穆说任命谁,便任命谁。秦穆本是有才华的人,开始倒也没人说什么。然而他却渐渐选用些昏庸无能只知道拍马的小人。先帝偏爱听他们奉承,终于起了祸事。张朝以和李末林两位将军起兵造反。慌乱中又任命了许多节度使,调动地方的势力平叛。那些新封的节度使都倚仗战功,各自割据不朝。颜氏百年累积,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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