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月几乎流下泪来。从前秦穆以为他无心权位时,从不和他说这些话。半点压力也不分到他肩上去。如今肯开口告诉自己,除了信任,又有多少的温暖亲情在里面。秦穆终于觉得他不是只能等待照顾的人。
他握住秦穆的手:“叔父,一切还要你多多教导。你需要我做什么,侄儿一定为你办到。”其实秦穆能有什么事情求他办。可他吐露出来的感情令秦穆觉得心也在作痛。
他哑声道:“朗月,你终于拿我当叔父看了。”
秦朗月道:“我一直都知道叔父是我唯一亲人。”
秦穆微微摇头:“你来了一年多,除了颜惜欢离开那次,从来不肯出来见我。”
秦朗月啊了一声,伸手抱住秦穆,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叔父,那时我不愿与这皇宫有瓜葛。”
秦穆了然:“别人口中的秦穆令你厌恶害怕,是么。”
秦朗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从开始我就相信这一点,假如有人错了,那不是您的错。”他望向远方:“我不知道所谓的从前盛世,是什么样子。只知道那繁盛早在皇帝宠幸亲信,提拔皇亲外戚时埋下了祸根。说天下因为一个宠臣而衰落真是可笑。皇帝亲手为他的皇朝种下了不安的种子,迟早都会发作。给了那些人过分权力,即使他们不想造反,也会每天受到诱惑。好的管理方式,是拥有好的体制。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任性妄为。”
秦穆听到最后一句,微微震了一下。揽住秦朗月。
秦朗月道:“好男儿不该白来世间走一回。叔父,我很愿意和您在一起做些事情。”
颜殿是当今天子的书房与寝宫。
秦朗月与白衣来时,颜惜辰正与颜惜欢下棋。颜惜欢修长雪白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衬的十分动人。
颜惜辰没有让他们行礼,笑着说:“朗月白衣过来,看看朕下步棋该怎么走,今天已经输给惜欢十几盘了。”
颜惜欢对白衣和秦朗月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再也不往秦朗月这边看一眼。秦朗月却忍不住要去看他。
颜惜欢穿著一件浅紫色的袍子,松松的系着带子。那是十分随意的打扮。
白衣道:“小王爷,你今天好象和从前不同。”
颜惜欢微微挑起一边眉毛。
白衣道:“平时小王爷对我很好,今天却没理睬我。我刚才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小王爷。”
颜惜欢平时对皇室宗亲,朝中官员的确十分和气。白衣煞有介事的说出来,好象颜惜欢真的和从前不同。颜惜欢惊觉自己失态,笑了一笑。
颜惜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奇怪气氛:“白衣和朗月难得过来,陪朕看看新得的几幅字画。都是江南才子柳如林的墨宝。真是少年才俊。”
白衣笑道:“皇上和柳如林真是互相欣赏。上次我在小瑶池听那里的头牌楚芊芊说柳如林和几个风流才子品评天下才子。柳如林大着胆子说,若论书法字画,只有皇上的他才心服。”
颜惜辰笑道:“还有这样的事,怎么他又不考状元入朝为官。”
白衣道:“天下未必人人愿意做官。我听说柳如林和老父为了这件事争吵。柳如林为人风流不守成规。宁可被父亲打死也不肯做官。他父亲当然不会打死他,他也就天天沉醉青楼了。这个人风流不下流,我也很仰慕的。”
秦朗月本来担心贸然到皇帝这边来,没什么话题可说,相见两尴尬。没想到白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两边都搞得定。眼看颜惜辰情绪高昂,显然这个话题极对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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