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就是静静的亲手喂她吃完饭,她的双手一个伤了一个吊吊瓶都吊得浮肿了,等于是跟废了没两样,也就随便他去,乐得享受。然后给她擦身子,上药,然后再让她睡个午觉,总是在她睡午觉的时候再悄悄的离开。
先是脸和手,然后是全身,他擦得很仔细,轻轻的,没有弄疼她,也没有假护工之手,请了护工来反而把人晾在一边。他钱多了用来烧的,苏沫无语。
也没必要矫情,脸红心跳加速什么根本没必要,她全身上下他那里没看过摸过?再说了,就算要脸红,要心跳加速,也不是这个时候,她现在是个病人呢,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意识,她全身这么多伤口根本没办法冲澡,与其让陌生的护工来给她擦还不如让他来好了。
也不是她无望了,就这样认命了,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她总不可能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逼他就范,这些对他都没用。与其那样闹得两人都不好过,还不如静下心了,相安无事,再想其他的办法。
擦完最后一遍,上了药,他给她穿上了新的睡衣,他嫌弃医院里的病号服质量太差根本不能穿,一开始就是给她穿带来的睡衣。
对此她更没有异议,从来她的穿着都由不得她做主,连思想行动都由不得她更别说这小小的睡衣,只是乖乖的穿上,然后躺好,睡觉。
他一关上门,她就睁开了眼睛,是的,他每天什么时候离开她都知道,要睡觉她多的是时间,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睡意。但每次还是乖乖的听他话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或许他也是知道的,她没有睡着,但都没有说穿。看来也是不想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尴尬对看着,这三天他们都没有真正的说过什么话,一般都是他问些无关紧要的‘饱了吗,渴了吗,疼吗,困了吗’,而她只是回给他一些简单的语气词。
都初秋了,日子过得还真快,又是一个季节了,南方想必现在还是一片炎热绿意盎然吧,那个地方四季从来都是不分明的,而这里却已经染上了秋意。
窗外的法国梧桐有了点点金黄,有些叶子早已忍不住要投向大地母亲的怀抱,脱离了枝干,轻轻的飘落下来。
落叶归根,想要化作泥土滋养母亲大树来年焕发更好的翠绿,怕是也求不得,不用等到明天,保洁工人就会把他们打扫起来,装到垃圾车里,然后不知道被运到某个垃圾处理点里,或焚烧,或填埋。
在数到第三片的时候护工开门走了进来,看见苏沫醒着,就找到遥控把电视打开,还细心的把声音调小了,再来到床边把遥控器放到床头柜上,苏沫触手可及的地方。
看着转身不多话默默折叠着椅子上换下睡衣的护工,粗糙的双手仔细的把睡衣折叠平整,再放进换洗袋了。
这三天来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这个护工在陪伴着苏沫,安分细心,不多话,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偶尔给她添下水,吊瓶没了按铃叫下护士,她上厕所时帮提下吊瓶,此外大多数时间里都是默默的坐在角落里,有时也会跟着她一起等着电视看。
她一定有个幸福的家庭,不算富裕,但有个踏实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听话的孩子,或许还有一对慈祥的老人,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着幸福的小日子。
她是幸福的,看着她平实的心态苏沫想。
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幸福。
“阿姨,你在这里做辛不辛苦?”
苏沫都被自己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更别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护工了。
“也没什么辛不辛苦的,都是工作,做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辛苦的了。”
护工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回答了苏沫的话。想来是在这里做的时间久了,形形式式的人没陪护过,一般会请护工的人都是有点钱的人,她见过的大场面大人物也不少了吧,对着苏沫也没什么胆怯,只是有着小心翼翼,以求出任何差错。
“阿姨你真幸福。”
“夫人你才是真的幸福,你先生对你多好啊,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护工谨慎的回答着,守在门外的人她不是不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一般的人,都是她惹不起的。这几天她中规中距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力求无差错,不想丢了工作就好。
“幸福?有时候平平凡凡就是幸福。”
苏沫没有去纠正护工的称呼,夫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所有人,至于什么称呼,又有什么区别。
护工也只是呵呵笑笑,没有再接她的话,或许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一样,他们心中平淡无奇的无味生活,却正是苏沫所求的,他们又怎么知道平淡对她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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