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急得汗都下来了,“就是不能去,万岁爷这个时候已经歇下了,皇上日理万机,你不能吵他的。”
杨汶寂上上下下地把小豆子看了个遍,“我不吵他,我偷点墨就回来。”
小豆子急得鼻尖冒汗,谁都知道这小主子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得抓耳挠腮地道:“别……”心下一橫,“你别去,要是真的非要那些墨不可,就让奴才给你去偷。”
杨汶寂看着他这反应,沉默了一阵,突然眼珠一转,笑了笑,一挥手道:“那好吧,你去给我偷点儿回来,别弄多了啊,我父皇可宝贝得很,被他知道非抽我一顿不可。”
小豆子听了这话,也不想其他,真如得了大赦一般,忙不迭地点头:“谢谢主子,奴才这就去!”说完便急吼吼地往外走。
杨汶寂看着小豆子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真是笨,硬的不行,我不会来骗的?”说完,伸手一推门,大步迈了出去。
门外的雨大得可怕,电闪雷鸣的,一房的宫女都不见了,黑漆漆地连灯也没有。杨汶寂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理他。一开始在房里还没有什么感觉,一出来就发现不对劲了。平日宫里守卫森严,这时却连一个护卫也看不到,只有一种压抑的静寂在渗透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有事会发生。
杨汶寂越走越是惊心,今日宫里很是反常,而看小豆子的态度,他明明是知道什么的,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让他去找父皇?难道……
杨汶寂想到这里,心里更是紧张。这些日子京里很是不太平,又是地震又是海啸的,大旱大涝弄得民不聊生,朝廷像夏天里放了一星期的菜,得厉害,各地也出了些不成气候的义军,这么一弄,说是行将就木也不为过。平日里有宁王在,还没有什么人敢打皇帝的主意,这回难得宁王平乱去了,什么事儿也都来了。
杨汶寂心中的不安更甚,本能告诉他前面有危险。
可是父皇在里面啊!
想了想,杨汶寂还是冲着寝宫去了。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宁建年间的上清宫,暖阁设在后面,共9间。每间分上下两层,各有楼梯相通。每间设床3张,或在上,或在下,共有27个床位,皇上可以从中任选一张居住。因而,皇上睡在哪里,谁也不能知道。这种设置使皇上的安全大大加强了。但是,现在杨汶寂要找起来就麻烦了。要怎么样才能把父皇安全地带出来呢?
杨汶寂悄悄潜到宫门口,探了探头。一看之下,心中一紧。这里倒有人把守,只是一个个守卫都是杀气腾腾的样子,还都是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大不了用太子的身份压他们呗!杨汶寂考虑了一下,心一横,准备进去。
谁知他才迈开步,冷不丁地从身后冒出一双手来,将他牢牢地护在怀中。杨汶寂大惊,正要呼喊,却被人捂住了嘴,正慌张间,只听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叫,小祖宗,是我。”
来人正是小豆子。原来小豆子一时糊涂往门外走,走到了一半才回过味来。这小祖宗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再说自己这一走,他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么?
这么一想,马上就明白了是中了计了,这一惊可不得了。于是小豆子急吼吼地杀了个回马枪,回去一看房里果然没有人。又一想这小祖宗一准是来找万岁爷了,便跑到这上清宫来看了一眼,正巧看见这小祖宗在这宫门口徘徊呢。
“小豆子?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啊?”杨汶寂一点不脸红,还很乐呵地和小豆子打招呼。
“小祖宗别出声,我这就带你回去。”小豆子不安地冲上清宫看了一眼,语气里说不出的焦急。
杨汶寂平日里什么也不干,就会吟诗作对画个画什么的,而正走在通往艺术殿堂的阳光大道上的艺术家们都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洞察力和执著。
一听小豆子要押自己回去,杨汶寂在小豆子的怀里像条毛毛虫一样扭了两扭,“我不嘛!你跟我说。为什么今夜宫里头没有人?守卫还用了新人?”那些新人好凶哦。
小豆子犹豫了一下,暗忖是说还是不说、怎么说、说多少、要怎么把话说得虚虚实实扑朔迷离才能把这小祖宗哄回去。
杨汶寂白了他一眼,“别想了,老老实实地说,不然……”出身皇族的艺术家最讨厌了,在宫廷中成长的他们一般都遗传到了先辈的识人智慧,艺术家的天性又让他们信奉直觉,是理性和感性的结合体,一句话就能把人的死穴找出来,然后死死地掐住!
小豆子看了他一眼,也不瞒了。得,反正这小祖宗早晚得知道的,大不了自己把他打昏了拖走。于是也坦然道:“这宫里头的人都给张公公调去打理避暑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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