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你对京中的局势怎么看?”彩儿抿了一口酒,两颊红艳艳地,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杨宁烈。
“你又得到了什么京里的消息?”杨宁烈抚了抚她的头发。彩儿的脸更红,不是知是醉的还是羞的。
杨彩儿拧了拧衣角,一脸小女儿态。甜甜地道:“还是瞒不过爹爹你。”
杨宁烈把一只肥美的蝉咬得咯咯直响。京中的事他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就是比京中的那些当事人还明白几分。他当然不认为彩儿手里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杨彩儿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发问,便撅着嘴问:“爹爹你就不想知道么?”
“想知道什么啊?”杨宁烈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个丫头,明明是自己想要说,还卖这样的关子,弄出一脸“你不求我,我就不说”的样子来。
“好了好了。”杨文秽忍不住了,彩儿这副样子让他的好奇心大起,“你又知道什么了?”和杨宁烈不同,杨文秽只是个将领,他爹爹指哪儿,他就打哪儿。所以对京中的局势了解的不多。被彩儿这么一勾,立刻从很感兴趣的眼光看着自家妹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彩儿故意露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杨文秽挑挑眉:“你再不说,我就不要听了。”
彩儿冲自己的爹爹看了一眼,见他还是一脸“爱讲不讲”的表情,也泄了气:“我就是跟京里来的人了解了一下大伯的情况。”彩儿翻来覆去地烤同一块肉,“大伯死得真是窝囊。”
“哦?”杨文秽皱了皱眉,“怎么说?”
“你道是凌相为什么要害大伯啊?”彩儿挥着一块肉,说得眉飞色舞,“其实是大伯自己病得要死了,怕自己死后凌相对小皇帝不利,就想在自己死前把凌相做掉。谁知他又是没有手腕没有心机的,还没动手呢,凌相就得到了消息,先一步进了宫,伙同几个宦官将他活活闷死了。”
“闷死?”杨文秽的心突地一跳,瞪大了眼。他还记得多年前老是给他糖吃的大伯,还有他那清瘦却温和的样子。至今他还记得那个大伯寂寞的笑,没想到一别多年,再听到他的消息时,却已经天人两隔。
“死得那么惨?”杨文秽的身子颤了一颤。
“凌相?”杨宁烈重复了一遍那个凶手的名字,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声音里也听不出喜怒哀乐。
韩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杨支离为人很温和,心地也很纯良,对自己的兄弟更是厚道。历史上兄弟相残的桥段总是屡见不鲜,但这种惨剧却没有在随朝上演。杨支离很护着自己的兄弟,在位的几年里,从没对自己兄弟下过手,就连一些很过分、很有威胁的行为也默许了。所以宁王有如今的权势,除了自己很有些手段之外,也有杨支离放纵的成分在里面。虽然杨宁烈不说,但她却知道,杨宁烈对自己的大哥是很尊重,甚至还发过一个誓,只要他大哥不死,他绝不夺他的江山。
想到这么一个人就这样去了,韩夫人不免有些吹嘘,于是幽幽地问道:“彩儿还记得你大伯么?”
“记得啊!”彩儿撇了撇嘴,“就是那个病秧秧的痴情种子嘛,他还抱我游过御花园呢。早该死了!这么多年撑着不死,不知耽误了多少人。我要是他,就早早把皇位让给爹爹。”彩儿冲着杨宁烈甜甜地笑。
杨宁烈低头喝酒,眉头却轻轻地皱了起来。
“彩儿!”杨文秽觉得她的语言有些不妥,不由出声呵止,“他好歹是你大伯啊,而且死者为大。”
彩儿满不在乎地抖抖腿,“谁让他挡了爹爹的道儿了?要不是他,我们俩现在就是皇子和公主了。根本不是治国之才,却老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死得好!”
“彩儿!”就连韩夫人也觉得自己女儿的话说得太过了,说话便有些严厉,“他是你大伯!”
“大伯就大伯嘛,不说就不说嘛。”彩儿小声地嘀咕了下,又凑到杨宁烈身边,“我下面说的事才新鲜呢。你们都知道大伯有个儿子吧?就是那个叫什么……”她冲天翻了翻眼,有些不记得了,“什么杨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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