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於解了我的惑。原来聂大人将私信交给老顺发,是因为如此啊!小兄弟,对於妄想谋刺朝廷命官的盗匪,老夫绝不轻饶。」
换句话说,这几人想要再见天日,很难了。
先是让县府大人惊觉自己性命受到威胁,心里已有不留活口的打算,後来再听见他与高官扯得上关系,更杜绝了张大有任何申冤的机会。
屡试不爽啊!聂拾儿暗笑,每个人心底都有最黑暗的一面,易容易容,易容的学问博大精深,变的不只是相貌,还得巧妙地挖出对方最黑暗的一面。
等县府大人一行人离开之後,他回头看见西门庭慢吞吞地站起来,心里又起微怒。
「我从不跟蠢人当朋友。挺之,我无意让一个自称是我知己的蠢蛋,一次又一次找机会害死我。」
她看著他,抿唇淡笑:「你要割袍断交情?」
「我……」他恨恨道:「我可以原谅你一次,绝对没有第两次!」
「我记得你在信里曾提过,你大哥身处官场,想先同流合污,必先将自己的真心藏到没有人发现的地方,那时,你猜我在想什麽?」
聂拾儿眯眼,然後没好气地摇头。「我又不是鬼,怎知你在胡思乱想什麽?」
「聂兄,你的真心在哪里?」
聂拾儿脸色微变,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刚才就是你的真心吧。」
「……」
「你一定很少发火吧?」
上一次发火是何时他根本没印象,偏不想让她说中,便硬嘴道:
「我一向好脾气。」
「聂兄,我说过你在信里曾提到,你为了自己人,可以杀人不眨眼。」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聂拾儿瞪著她。「我知道我自己写了什麽,我很清楚自己写了什麽,这种事永远不会从我嘴里,甚至我的信里绝不会写出这种话来!」
「是啊,你就跟你大哥一样。把真心藏到好深的地方,从不主动示人,不,应该说你有太多面貌,你也乐在其中,可是,你一直有心将最深沉的那一面藏起来。」
聂拾儿往视著她,不发一语。
「你为了我,所以想斩草除根,是吗?」她微微苦笑:「如果我告诉你,别动杀人的念头,你一定阳奉阴违,你只做你认为最好的事。不知道你这样算不算太过自负所致,所以,我才冒险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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