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宸抬起头,这才看到后面的那个女人。
如雪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原来他就把这个女人扔在了路边,而这个女人果然是裴云姿!
裴云姿还在跑,拉开车后门想进来,他却将车开动了起来,往后一个使力,甩开了她,快速开出加油站,跑上了公路。只见倒后镜里的他,俊脸又铁青了一层,呈现极度的厌恶。
她抓着扶手,看着镜子里的他,突然道:“宸,将车倒回去!你将她扔在这里,又开车经过这里,不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出事么?”
“女人,你闭嘴!”他阴鸷瞪了她一眼,俊脸上除了厌恶还有几分暴戾,“我没有过来看她,通往市区的路只有这一条!该死的,她怎么不去死!”他将车加速,几欲患上开车暴躁症。
“将车倒回去!”她突然大吼一声,一双水眸冷冷盯着他,“倒回去!不然我们这日子没法过!”
他眉头一拧,鹰眸为她话语里的坚决微微一眯,大掌握紧了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但还是将车速放慢了。而后,‘吱’的一声停车。
“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如困兽低吼,而后解开安全带,气急败坏下了车,嘭的摔上车门。他倚在车身上点烟,吸了一口,又丢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了一圈。是为不解气,他又抬起脚朝车身踢了一脚,发出一声大骂嘶吼。
一会后,他将休闲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肩上,烦躁的扯开衬衫领口袖口,精神的短发被耙得乱糟糟,带着一股凌乱的狂野戾气。
而车内的如雪却在这时突然将车开动了起来,滑开他,将车头调转,直奔原先的加油站。
“如雪!”他紧追几步,脸色大变!
如雪将车开的并不快,一会就到达了裴云姿所在的地方,轻轻停在路边,开门下车。
她看着这个身高跟她差不多的狼狈女人,将车上的毯子拖出来扔到她面前:“敖宸现在是我丈夫,我不想他因为错手杀一个不值得的人,而惹上麻烦!还有,有着良好家教的裴小姐应该明白,不经主人同意而登门入室的行为属于盗窃行为,我会保留证据,随时向法院提出起诉!”
“起诉我?那幢房子是我跟他一起挑的,房子里的实木家具全是我亲手所选,是我的最爱,我们准备拿来做婚房的……韩如雪,你根本配不上敖宸!”裴云姿将毯子飞快捡起来,胡乱裹在身上,唇瓣冻得青紫,牙齿还在打颤,却不肯甘心,“你父亲是黑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复杂的身世背景会害死敖家?而且敖宸娶你,你嫁敖宸,都是为了赌气,你们根本是没有交集的……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的脾性我比谁都了解……”
“既然了解,为什么不明白他现在很讨厌你?”如雪反问她,眸中带着笑,眼角却没有笑纹,“你躺在我们床上,不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幕?被他拖出去的感觉好受吗?这幢房子是你们的婚房又如何,但他跟我结婚了!”
“结了还可以离,那只是一张纸!我不相信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你!”裴云姿咬牙冷道,拽着毯子的双手攥得紧紧的,一双眸子没有回避如雪的目光,似是下了决心,突然笑道:“谁说宸把我拖出来?他是送我出来的,让我在这里等他。你不知道吧,他结婚后,一直没有换掉这里的锁,我一周来这里一次……其实你只要仔细想一想他刚才的动作,就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了。”
她越说越自然,脸蛋上的笑容也深起来,定定看着如雪,丝毫不躲闪。
如雪却被她说中了,心头一冷,道:“他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一个无耻的女人,因为女人一旦无耻起来,什么脸都不要!如果刚才他不把你送出去,你是不是还要在我们的床上滚一圈,告诉我,他恋上你的身体了,正要与你做高温瑜珈?!”
裴云姿脸上闪过一阵青紫:“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入目!”
如雪笑道:“你对他的感情可以理解为情不自禁,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你们的事已经成为过去,大家各自开始。”
“韩如雪,其实我跟灏只是假结婚!”裴云姿突然道,朝如雪走近两步,不再假笑和敌对,而是用一种商量的眼神看她,“是用来气敖宸的,根本没有法律效力。你跟灏那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不打掉这个孩子,回到灏的身边呢?我已经帮你挡了不少灾难,让那个叫夏子的疯女人真的以为我才是灏的最爱……灏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我相信你也还是爱他的,毕竟你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打掉孩子?”如雪眉梢一挑,轻轻一笑:“我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你不知道敖宸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孩子么!”这是敖宸的骨肉,他们和奶奶日盼夜盼的宝贝。等这个宝宝出世,他们这个家就完整了。裴云姿永远不会明白这个孩子给大家带来的希望。
“你!”裴云姿脸色一黯,那种敌对的笑靥又浮现了出来,“好,既然你不肯打掉这个孩子,那以后不要怨恨我不将他的爸爸还给他!”
“还给他?”如雪淡漠看着这个女人,樱唇轻掀:“不要在我跟敖宸之间兴风作浪!你裴云姿现在除了不要脸的倒贴,有得到过他吗!你跟他的那一次,我就当他是在酒店找了小姐,解决生理需要!”
“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呢?”裴云姿没有为她的话生气,反倒神秘的勾唇一笑,一瞬不瞬盯着如雪的眼睛,“他说想要这个孩子,让我生下来。你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区别,我给了他最纯洁的第一次,而你,第一个男人不知道是谁。”
如雪脸色蓦的惨白,突然一下子说不出话。
裴云姿看着她的样子,总算肯移开目光,笑声里也有了底气,“我和他在一起十几年,他从没碰过我,即使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他也能忍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想把最美好的一次留在新婚夜。他这个人,不在乎女人的家世、外貌、一切外在,只在乎女人的清白。他认为这层膜,不仅仅代表身体的纯洁,也代表那个女人的过往,他不喜欢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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