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睡一下,一会就到了。”丹尼斯给她把毛毯往上面拉了拉,专心开直升机。
他们是半夜抵达渥斯庄园的,渥斯庄园位于英国伦敦乡间僻静处,是一棟庞大而气派的建筑,有上百个房间。它面前那条宽阔整洁的甬道,要不是坐了直升机,估计徒步行走也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宫殿。
如雪已经在直升机上睡着了,是被丹尼斯抱到房间的,等再次睁眼的时候,英国女佣们捧着裙子静静看着她。
她没有问他去了哪,简单梳洗吃下早点,坐在庄园的大草坡上喂绵羊。
这座庄园的面积她是没法用数字去形容的,很大很大,大到她没法转悠完,而且充满田园气息,简直比英国皇宫还美——草坪、湖岸、林木葳蕤、庙堂、雕塑、久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喷泉,而草坡上还放养了上百头英国特产的牛津绵羊。
天顶画,巨大几何形花坛,昂贵的波斯地毯及奢侈的银质和瓷器餐具,更是让欧洲现代贵族的奢侈生活可见一斑。
只是,人很少。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没见着除了佣人以外的其他什么人。而丹尼斯的父亲央格鲁先生则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奔走在英国皇宫或摩纳哥,不在庄园是常事。
“小姐,来客人了。”此刻阳光明媚,一个英国女佣朝草坡这里急匆匆跑来。
“安迪少爷不是在吗?”她躺在碧绿的草地上没有起身。安迪是丹尼斯的堂弟,一个住在庄园里的花花公子。
“不是安迪少爷的朋友,是来找丹尼斯少爷的,中国人。”女佣正比划着,男人便往草坡上寻过来了,环湖而绕,四处张望。
他依旧是昨夜的那身深色合体西装,五官俊美,多了一抹岁月打磨出来的沉稳从容。四年的时间,让他的张扬和血气方刚淡去了,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理性与持重。
他朝这边看过来,定睛一瞥,看到了一群白花花的绵羊在草坡上吃草,一个披散一肩漂亮亚麻色卷发,穿雪纺暗花、真丝镶边紫裙的英国女子背对他晒太阳。
女子正低着头给绵羊喂草,背影娉娉婷婷,弱柳扶风,却看的他心头似被插了一刀,隐隐作痛起来。
她明明是闲适悠定在晒太阳的,可他看着看着,觉得那纤瘦的背影孤寂凄凉,很像某个人的背影。
他的喉结滑动起来。
“先生,这里没有丹尼斯少爷,我带您出庄园吧。”女佣过来打岔,礼貌的恭请他去别处,“今天老爷、丹尼斯少爷、安迪少爷都外出了,您可以下次再来拜访!”
“丹尼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边走边问,眸子静静打量四周,又扭头看了那沐浴在阳光中的背影一眼。
“今天早上,说是出远门,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去了哪?”他顿住脚步,很想再回头看一眼,可终究是没有。他打开车门坐上了车,用手掌狠狠的捂了把脸,目光转为幽深,静静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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