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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举行的“荒岛野营”活动倒是纯粹的野外强体力消耗活动,并不像现在大多数办得像是相亲会篝火舞会野合会的野营活动,它不带有任何的联谊性质。
连那个沙龙负责人和司机在内总共二十三个人,二十二名男士加一名“飞蛾”小姐。除了先行回去的司机,剩下二十二人,分十一组,要求不带一点干粮,配备瑞士军刀,开山刀,望远镜、手电筒、多用锹、指南针、防风灯、弹弓、打火机和淡水,在荒岛上生存五天。
刀具,当然是由我们公司赞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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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没有?五天呐。”我下了车,上了渡船码头,恶狠狠地盯着屁股后面跟着的“飞蛾”说,“我劝你还是跟车回去吧。”
“飞蛾”嘴一歪,下巴偏离轨道,说:“不就五天嘛,不吃不喝也过去了。”说着前脚踩上了我的后脚跟,我一个趔趄,差点从跳板上栽入海中,直接上演一部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
最后我们总算跌跌撞撞上了渡船,我经此一劫,无比沮丧,早知如此,就不贪这个便宜来参加这屁都不值的活动了。
用心良苦卑鄙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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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应该算是金秋了,可是身处海上,却感觉不出和前几个月的区别。傍晚的夕阳如同充满尿液的膀胱,将金黄的韵味毫不吝惜地铺在海面上,像是一苇新编的做伸展运动的芦席。我们的渡船过处,便将这芦席撕开,在船后面化成两条欢腾的金龙。
船上不比车上,人人心情随着空间的开朗而同步开朗,都把背包扔在甲板上,绑鞋带的绑鞋带,聊天的聊天,擦墨镜的擦墨镜,更多的是臀挎一把“世界名刀”,举着望远镜四处观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凶残的海盗在寻找猎物。
这一切人文景色虽然充满诗意,可完全敌不过某个人的创意。“飞蛾”愉快地站在渡船的最前头,张开双手作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迎风飞翔状,五彩的霞光直射在她五彩的脸上,加上身着五彩的迷彩士兵服,显得非常地毕加索,非常地印象派。
这时一个浪掀了过来,船随浪颠了一下,船头被浪浇了个严实,“飞蛾”不扑火改为扑浪,不幸战斗力不够,被浪扑倒,迷彩服被淋得透湿,帽子也叫那浪顺手牵羊搜刮到了海里。
众人大吃一惊,看到“飞蛾”湿衣下的身材还算过得去,便突出重点忽视其他,纷纷表现出强烈的同情心,争先恐后跑过去把“飞蛾”扶进舱来,并都用嗔怪的目光瞅我,仿佛是我将她推倒的一般。
那负责人第一次负责,过来责问:“1号,怎么你不看好她?”
我觉得十分好笑,这问题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当这为“飞蛾”小姐站到船头上的时候,我必须赶紧过去搀住她,当她迎风飞翔状时,我必须配合地抱住她,真他妈的不知所谓。
“飞蛾”本人总算尚未泯灭人性,她一抹脸上的湿水说:“干嘛呀?关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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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着所谓的荒岛,应该只是个没有几亩地的大礁石,没想到随着渡船越来越近,那岛便越长越大,等到眼前一片葱翠的时候,那岛终于成人,大得不象话,令我几乎疑心自己是到了海南省,真是想不到北城附近居然有这样一处所在。
下了船,一脚蹋上柔软的沙滩,我才想起自己和“飞蛾”分在一组,怎么说在这神秘莫测的地方也算是唇齿相依,倒不可闹得太生分,导致半夜被此人用石头砸死也没人找得到尸首,就凑过去对她说:“上了岛,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那我们刚才在船上反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飞蛾”不理解我的苦心和担心,反唇相讥。
我不想同她抬杠,于是不懂装懂,岔开话题,做出一副专业驴友的姿态,正色说:“天黑之前,我们要找到一块好的露营地。”
“飞蛾”一听这话便警惕地看我,说:“然后你想干什么?”
我哭笑不得,老实说,长这么大,除了石韵以外,我还没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人,便讽刺说:“然后你睡觉,我去找食物!”
“飞蛾”好像等这句话等了三百年,特心安理得说:“那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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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其他十组人在茂密的丛林中霎忽不见,好像他们原本就没有存在过。恍惚之间,我觉得原先那中巴车和渡船也仿佛变得很遥远,储存在我脑海中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块,刚刚经历的事情竟像是十年前的某些记忆碎片。这大概就是荒野的荒凉引发出的思维荒凉感吧,只有在看到身边的“飞蛾”时,才恍然觉察这是一出真实的存在。
我们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无对白状态一前一后艰难地在丛林中穿行,最后在离出发时那片海滩不算远的一处山沿上发现一块空地,那块空地看来十分平坦,像宁萌的小腹。我不知道为什么事隔这么久,为什么偏偏在这种荒野的地方忽然联想起宁萌,并且一想就不可收拾,从小腹扩散到全身,甚至有泪水涌动的迹象。
宁萌现在在什么地方?她过得快乐吗?在某个时段,她会不会不经意地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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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的想象往往会被无情地打断。“飞蛾”用手里的拐杖猛地捅一下我的臀部,说:“喂,你怎么不走了?”
我像被钢叉戳中的青蛙,“呱”地惨叫一声骂:“你他妈有点礼貌好不好?”
“飞蛾”说:“我的礼貌要看对什么人。”
我不理她,细看这块空地,觉得不枉用宁萌的腹部来形容它,位置果然不错,而且有山坡阻隔海风,搭个帐篷应该不成问题。因此我十分有把握地说:“好了,咱们就在这儿扎营,生上一堆火,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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