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很暗，梁音猛地抬头，却只看到她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却猜不透她眼底的想法。
她刚刚是在问……要不要娶她？
“唐嫣……”
听到慕琛的声音，唐嫣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更用力了些。看到她痛苦得变了脸色，她却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席慕琛。”话落，唐嫣一挥手，身子向前倾身体又没有力气去控制平衡的慕琛，整个人便被她摔在了地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姿态。“这药不错，药效够强。”
肩膀刚好磕在地上，慕琛痛苦的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所以也更没有力气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唐嫣站起来，环顾一圈后自顾自的说道：“还记得这里么……”
她根本没去注意慕琛到底有没有回答她，只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定定的看着一个角落，神色渐渐阴霾。
等到慕琛终于稍微缓过些了，却又突然被她揪住了衣领。先前还只是没有力气，经过刚才那一摔此刻肩膀已经有些没了知觉。颈项那里被生生勒住提起，慕琛甚至都提不起手臂去阻拦。她
力气出奇的大，竟然把慕琛整个人从地上半拖了起来。也因为她这一行为，慕琛才得以看清这屋子的全貌。
这是一件古旧的老房子，老到墙皮都开始开始大块大块的脱落。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原先的住户已经搬走。又因为搁置了很多年，房子的四个角都已经积起了蛛网，吊在空中灰白色的一大片。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
从头到尾，唐嫣都不曾撒手，拉扯间慕琛的一双膝盖都已经磨破了皮，星星点点的血迹遍布其上。
“记起了没啊？”她换了一只手，转而拉住慕琛的头发，强迫人面对她，看着她的眼睛。“我问你记起了没啊！”
她眼神中全都是仇恨，表情扭曲到就快要看不出她本来的面容，整个人亢奋的有些疯狂。
慕琛看着这样的她，不禁缩了缩，可对方却手下用力将她的头发拉得更紧了些。“说话啊！我让你说话！”边说，边开始挥动另一只手臂。
她一扬手，巴掌就落在了慕琛的脸上。那作用力太大，慕琛一瞬间甚至有些眼花，紧接着脸上便传来了热辣辣的痛感，针扎一样。
“你还是不记得……还是不记得……”一巴掌接一巴掌的落在慕琛脸上，渐渐的，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似乎是打累了，叹了口气后轻轻放了手。她眼神空洞的盯着屋子中间，样子不像是在对慕琛说话。“这么多年来，只有我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你知道那种只有自己记得的感受么？不能跟人说，没有人分担你的难过，只能由着那感觉在你心里长年累月的积累，渐渐发酵腐烂最后变成一摊黑水……”
唐嫣说着说着，便蹲了下来，手成拳抵住胸口，表情痛苦难耐。“你席慕琛是谁！怎么敢！怎么敢让我变得这么可悲！”
看着这样的唐嫣，慕琛心里渐渐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可怜是无奈还是自责，复杂到她根本说不清楚。甚至，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她都不知道。被人这么对待，她连为什么都不能问。现在该做的不是应该要跳起来狠狠的抽对方两巴掌然后大骂一声“滚”么，她席慕琛不是什么圣母女主，只是个自私自利想要安稳度日的小市民，可是，又为什么会觉得心里闷闷的堵得要命。
“唐嫣……”
“闭嘴！！！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慕琛声音很小，可唐嫣的反应却很大。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抬起脚就提向慕琛腹部。
她穿着高跟鞋，鞋跟尖细落在肚子这让柔软的地方必然让人痛苦不堪。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落在慕琛肚子上，她全身的力气都在向前脚倾斜，慕琛一声闷哼额头便狂飙冷汗。
“你不是圣母么！继续啊！可怜我啊！救赎我啊！！席慕琛，你他妈究竟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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