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教授面无表情,只有不停敲着桌面的手指泄漏出了他的情绪。
「您知道他上哪去了吗?」
老教授长叹一声:「没想到恒琰和我断绝关系多年,现在还会有人来问我他的消息。」
「我已经晓得,从罗教授离家后您就一直监视着他。」于承均放低声音道:「罗教授他到底策划了什么事?您监视他多年,我想不仅仅是为了掌控他这么简单吧?」
于承均坐直身体,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罗教授的一举一动。不过老人置若罔闻,只是兀自沉思……或是发着呆。
见状,于承均也无法催促他。他知道,老人在酝酿着如何开口。
老罗教授站起身,回头将窗帘拉开。阳光钻进房间,洒落一地金黄,老人的五官在阳光照射下看起来有些模糊,但一条条的皱纹却越发清晰。
「我穷极一生,都努力追求探索考古的新境界。」老人忽地开口,却来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河南安阳殷墟和明清大内档案的发现与汇整修复,我都曾参与其中。考古是我一生的志业,也是我儿子一生的志业。」
老罗教授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我儿子……出生在风雨飘摇的北平〈注三〉。从小我就带着他东奔西跑,他的玩具是铲子和头盖骨,游戏是瓷片和陶片拼图,虽然又苦又脏,但他一直乐在其中。大概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关系,他比谁都喜爱考古,探究那些深埋地底下的知识。」
于承均耐心地听着老罗教授讲古。这个老人看起来很固执,还是先顺着他的意思比较妥当。
「一九五四年,他十八岁,进了北大考古专业〈注四〉,读了四年毕业后便到英国进修,回来后拿了博士学位。」老罗教授的声音有些哽咽。「即使战乱连年,后来又遇上文革的大扫荡,同为考古学者的媳妇因病早逝……接连的打击都没让他没放弃挖掘。」
「是的,令郎过世已久,但在考古学上的成就至今仍为人所称颂。」于承均诚恳地说。
「他的人生短暂五十余年,几乎每分每秒都花在研究上。」老罗教授往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鼻梁,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老花眼镜戴上。
「我很后悔,在唯一的孙儿出生后,让他继续涉足这浑水。」
于承均目光一闪,但未说什么。
老罗教授缓缓地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他们太热衷于考古,以至于走火入魔了,忘了自己和大多数人所存在的世界才是现实。」
「此话怎讲?」于承均疑惑道。
老罗教授的脸上满是懊悔,却没直接回答于承均的问题。
「恒琰……我孙儿他绑架了谁?那人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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