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相似的气质!
当老人发现这一点时,几乎要老泪纵横了,老人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心中的那个宝贝儿没有经历那么多的苦难,他笑起来也一定像眼前的少年不,少女一样灿烂如朝阳吧!
他觉得他老了,越来越想孩子,在江湖上每走一步,眼前晃动的都是孩子的身影,孩子每三天一封信,问他好不好,他反复地看,反复地想,却没有通气去找孩子,他怕让孩子看到自己如今苍老的模样,他希望在孩子心中,能永远保留自己最强壮时候的样子。
“少爷,这个老人真的好奇怪哦,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秋灵在我身边低低地道。
我微微一笑,老人那种透过思念别人的惆怅眼神强烈的让我想忽视都难,那眼中的痛楚,欣慰、怀念、喜悦、迷惘种种交错,在我丝毫也不陌生,曾几何时,我也曾那样去思念一个亲人,也许我比他的眼神更加绝望,因为我思念的人永远也不能回来!
我为老人感到微微酸楚,这个让老人如此想念的人真是很混蛋,难道他(她)不知道老人已经老了吗?已经很难再承受这种思念之痛了吗?
老人的头发已经如雪般白,而且没有光泽,黯淡一如他的表情,老人的手背已经被褐色的老个斑完全占据,除了老年斑,还有那如松皮般的皮肤,和皮肤下凸出来的纠结的青筋;很显然,老人曾经高大,但现在老人的背已经微微有些驼了,这是人老的一个显著标志。老人的一切,与一般的老人已经完全没有二致了。
唯一让我无端生出敬意的就是老人的眼睛,一种沉淀的岁月的睿智使那双苍老的眼分外精神,偶尔还会闪过灿然的一束光,那是对岁月的种种最终的释怀,只有拥有大智慧的人经历过人生的种种后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我也许知道这种境界,但此时的我还不可能理解。
老人对店小二的无礼无动于衷,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似乎是因为完全看透了人世,他在店小二转身的刹那,绽放了一朵恬淡的笑容,这笑容在我的心头重重地击了一记。
当我看到老人竟然只要了一盘馒头和咸菜后,我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变得如此感性。
老人嚼关干硬的馒头,非常用力,额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可还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了。
“秋灵,去厨房要几道老人吃的菜,给他送过去。”我低声吩咐。
“是。”秋灵也许疑惑,却从来不违背我的话。
“少爷,这个老人好奇怪,他明明会武功,怎么一点都不像江湖人的样子?店小二欺负他,他也不还手,要不,少爷,我帮他出出气!”
一旁,好支的纪情跃跃欲试。
待我看到店小二一脸卑微地站在我们面前时,我的心软了,大家都是人,何苦要相互为难呢?我现在借帮为难他,那么我的行为跟他刚才的势利行为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现在的我,似乎跟刚来时不太一样了,很多想法都变了,我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待云青和纪情的斗闹告一段落,我开始吩咐一些正经的事情。
“算了,云青,你一会儿多买一些干粮,我想,这位老人是想跟着咱们一路到京师了!”我淡淡地道。
“少爷,难道不摸摸他的底细?”云青皱着眉,一般除非他觉得有心要开口,否则他是不说话的。
“不必,我一直好奇,这个老人晚上在哪里休息,少爷,你不知道,我们每次休息都看不到他!”纪情道。
纪情,为了跟在我身边“学习”知识,竟然自愿跟我…这个她昔日的情敌,签下了三年的卖身契,从此跟秋灵一起,以“少爷”来称呼我。
我知道,她对清歌的感觉是一种迷恋,但我不知道,原来让她醒来是那么容易只要把她命定的那人放在她面前。
可是,我不知道,这份她愿意牺牲三年自由来争取的爱情是否是一份良缘,我不确定,我的做法正不正确。
云青曾半个月不跟我说话,纪情这个爽朗的江湖儿女为了云青竟然甘愿洗手做羹汤,将纤纤十指烫得伤痕累累,我不仅由衷地赞叹爱情的伟大,但是,面对纪情日渐炙热的眼神和云青依旧无波的心绪,我却有些黯然和不安。
我的本意是为他们好,可是现在真的不确定我的决定最终会不会同时伤害了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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