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回京搜寻珍贵药材和名医——虽然外公是天下第一医,但是也许会有疏漏,所以我决定多找几个,我跟父皇隐瞒了清歌的事情,你会怪我吗?九天问道。
”清歌不怪你就好!”我依然淡漠,天知道,我不希望他们过来,我希望他们给我和清歌留下独处的空间,可是,他们似乎是怕我再有什么万一,怎么会呢?他们太小瞧我了,现在我依然知道救清歌有望,那就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寻死了,我一定要把清歌救回来,我一定能把他救回来!
九天的深邃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床上的清歌,“他从来不知道怪别人,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评说过任何人,包括淑妃之间,只有皇位之争的心结,我是该怪他太体贴呢,还是该谢谢他,并且,向他道歉?”
“你有你的责任,他有他的顾忌,你们只要各自顾好自己的本分,殿下,把安圣先送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她不能再伤心了。”我轻轻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能惦记这些事,也可能这些是清歌挂心的事情吧,我应该学清歌那样,即使我不在了,他也会帮我处理好我身边的事,同样的,即使清歌——暂时不能顾及这些事情,我有一颗头脑,我完全应该代他去考虑。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但是——”九天没有说完,但是我明白,安圣怎么会甘心在这个时候回去?
“你可以告诉她,她现在强留在这里,完全是给大家添了一个累赘,我们已经没有精神再分神照顾她了,告诉她,如果真想帮我们的忙,就赶紧回京师养好伤,然后再来为我们出谋划策!”我一挥手,很不耐烦地道。
对付安圣这种骄傲的人,简直太容易了,九天一个堂堂太子,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好吗?
九天默默地看着我,有些不太赞同的样子。
“你是太子,不要在这个时候妇人之仁,一旦锡勒知道我们的情况,必然大举兴兵来犯,你以为我们那时候还能同时照顾两个人?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和我的人会护着清歌,不惜一死,以我们的能力全力以赴也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人我就顾不得了,你以为几个勇悍的士兵就能保护安圣了吗?还是你打算亲自保证安圣的周全?”我厉声问道。
九天站立起来,在此时此刻他的眸中已经分不清揉杂着什么感情了,他张张嘴,却觉得到了嘴边的反驳是那么的软弱,他看着我苍白脸色映衬下格外深黑的凤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算了,我出去喝药,你替我照顾一下清歌。”我平下了心头的躁乱,冷声道。
我从来不在清歌的帐篷里喝药,我不喜欢那苦苦的药味,我想清歌也不会喜欢的,我不能用药味熏他,所以我都是回到自己的帐篷喝药。但是今天,我能够忍受短暂地离开清歌的身边,却是为了别的。
云青已经将药放在我的帐篷里,热腾腾的,这药是爷爷配的,已经没有了让人心碎的血腥气,想到血腥气,我心口又猛然抽痛,我举起药碗一口喝尽黑糊糊的药汁。
身后,慢慢走上来一个人。
我轻轻放下药碗,我往旁边的塌上坐下,“蚩雅吧?坐!”
转过头,面对蒙着面纱的局促少女,她太美了,如果不蒙上面纱,恐怕会引起士兵的骚乱,所以蚩昊叮嘱她绝对不能拿下面纱,可是即使蒙着面纱,她那娇柔动人的空灵美丽还是若隐若现地映了出来。
“公子——”她轻轻地叫道。
“我不是公子,你看到了,我是女人,和你一样的女人。”我冷冷地打破她最后一丝幻想,把不肯醒来的她暴露在朗朗晴日下。
“公子,”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我的心头,无辜清澈的眼神倒映出我一腔世俗的尘埃,沉痛无伪的伤心和凄绝那么真诚,我几乎还没有听到自己嘴巴的反应,头脑就先一步觉醒了——不易觉察地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但是你一定知道解药是不是?〃我的声音不知不觉放柔了。只要蚩雅告诉我制作解药的法子,她就会意识到,我这么问,只是要逼她——牺牲自己解救清歌罢了。
人的思维很奇怪,在可怕的事情没有被点破时,人都能鸵鸟地下意识地拒不执行,然而一旦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么愧疚和高尚的牺牲精神就会渗入人的血液,占据人的思考,让人在热血沸腾的时候成就自己愚蠢而高尚的情操。
我此刻在做什么?我正在像一个恶魔一样,用温柔的口气,诱惑一个无辜的女孩踏入我的陷阱。当她说出来的时候,一定在蓦然间脸色苍白,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弥补兄长犯下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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