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宫里,我最头痛的便是自称,在皇宫中可由不得我“我、我、我”地乱叫,可是自称“臣妾”——我又不是宫里的眷属,连清歌都不要我叫这么难听的自称,我干嘛糟蹋
自己?自称“臣妻”——太嚣张了,皇上听到只怕会想法儿整我,我千万别在没人撑腰的时候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知道以前的王妃都自称什么,我的古文造诣实在有限,想来想去,还是称臣吧,我好歹也是太子少傅,大小是个臣子,虽然不伦不类,总比其他要来的响亮一些。
“臣?”皇上皱眉,仿佛在咀嚼这个宇,“你不会还当自己是……”
他随意扫了我一眼,尽管墨发高束,狐裘长袍,不是女子装束,但却没再刻意将自己扮成男子,而雪白的耳垂,也在清歌的软磨硬泡下,穿了一对小小的珍珠,不知道他是不
是认为我换了女装就不会再乱跑了。有心的人.是不会再将女身误会成男儿郎了。
“臣只是不知该自称什么,想来想,就只有‘臣’一字不会冒犯天颜。”我静静地道。
他微微一笑,好像一副不习惯听我口出恭维话的样子,不经意地问,“清歌没有教你该怎么自称吗?”
“……他没有时间!”
我绝对不是在抱怨,也不是在恼恨,新郎在新婚之夜被新娘出题考验,第二天晨晓,天还未亮就被宫里召进商议大事,接着南蛮大军粮草队伍已经拖逦地排到京师郊外,单等
着睿王押运粮草,出征南蛮,一切都是迅雷不及掩耳,迷迷糊糊的新娘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到新郎匆匆的一个早安吻以及一句无限眷恋的“对不起”,等措手不及的
新娘反应过来,新郎已经率军远去。
“你怪朕?”皇上凝目看着我。
“臣不敢。”
我低着头,眼睛固执地看着屋角的炭炉,炭炉里的炭突然噼啪一声,跳起一阵火花。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何况只是唱一出新婚别呢?以清歌的性格,只怕注定要被皇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我突然感到浑身发热,无端地焦躁起来。
“你虽然身为朗儿的少傅,但同时更是名震天下的睿王妃,若让你总是,臣、臣,地称呼自己,未免不雅,朕便准你自称‘我’罢,可别让朕亲爱的弟弟以为朕在后方欺负他
(bp;的家眷呢!”皇上似笑非笑地道。
“……谢皇上!”
打人一巴掌再赏一颗糖吃,如果不是你把清歌派出去,我也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哼!
我转头看向朗乾,“不知太子可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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