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上空飘来了一朵乌云,可是,没有人注意到。
终于,皇上缓缓地开口,口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
“太傅,单看这奏疏内容,乍一看的确像是出自您老人家的手,但朕做了您近三十年的学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此文的筋骨,虽也刚正不阿,一片赤胆忠心,却刚中有柔,心忧笔虑,心窍多密善于思谋,这样的文断不会出自太傅之手。太傅,您可否认真地告诉朕,这篇《十思疏》,是谁让您呈上的?”
“皇上对老臣了如指掌,老臣不敢撒谎,”太傅苦笑道,“老臣原本也不愿掠人之美,皇上既如此问,想必已经猜到此文出自谁手了。老臣乍见此文,也震惊至极!”
皇上静静地听太傅娓娓说着当日在礼部大堂发生的舌战之事,心慢慢沉入低谷。
“朕知道了,太傅辛苦!”
听太傅说完后,皇上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只觉得五内俱焚,痛不可抑,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悲哀向他的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原来,原来如此,难怪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难怪她会如此积极地准备会试,这一切,一切表面的和气顺利,风平浪静,都是为了麻痹自己而已!
她连温色敷衍一下那些书生都不再愿意,可见她的耐心,已经到达了底线,这篇十思疏也许早就在她的头脑中酝酿出来,只是非到最后关头,以她的个性,她不可能拿出来。
怪不得,清歌无意中(现在他也不确定清歌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下了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子,他们,是要开始逼他了吗?
恨,像冲破堤防的洪水,汹涌肆流,霎时席卷了残存的一线自制和理智!
既然他们无情,就休怪他先下手为强!
“逐流,监视睿王府的那些回报什么消息?”
快速地召唤来莫逐流,下达一系列的命令,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准备好一切,一定要拦下他们!
“禀皇上,睿王府的人如平常那样出出进进,完全没有出现任何不妥!”莫逐流清晰地道。
睿王府到底会发生什么,为什么皇上会那么紧张,让他也跟着紧张起来,总觉得,皇城的氛围,仿佛是一支上了弦的利箭,他的呼吸也有了不定时的停顿,战场上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沸腾……
“很好。”
‘很好’后面,皇上又顿住了,脸上飘过一片苍凉的阴云,可是莫逐流根本不敢抬头,生怕窥破这一刹那的帝王心事。
“你马上去调集两——万士兵,分头守住京师各路出口,绝对不许有一丝的遗漏!”
“是,皇上。”
“逐流,你再去挑选六百精悍士兵过来,朕要他们团团围住睿王府,抽身出来的两百死士,你率领他们听候命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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