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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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角上的鞋匠的女人爱打扮,有时在鞋匠的身边,不知道她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看着她时时在鞋匠旁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我知道她的心显然没定在鞋匠的身上。而只要她在身边,鞋匠永远都是笑呵呵地做着手上的活。

        女人白天坐立不安地在鞋匠身边守半天一天后,晚上就去跳一元钱一张门票的坝坝五。时间久了,她认识了一个比自己男人长得帅的、一身干净的小白脸。他对她说,她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让他着迷的女人。她体内出现了从没有过的激情,很快就悄悄地在一起放纵了。最后,他成了她的药,她少了他,她就要得上吃喝不进的病。最后,她和鞋匠离了婚。她从鞋匠这分得了一半的财产,有几万元,和她的小白脸在一起同居了。

        那天我去找鞋匠给我门上换锁,他说没人为他守摊。我问他你老婆呢?他才凄然地告诉了我他的这一切。没人为他守摊,他就接不了上门服务的活,而上门服务的往往又是大活。鞋匠这时看上去更脏了。看着鞋匠的样子,我心中很为他心酸。

        前不久,我又看见鞋匠的老婆天天早晨和鞋匠背着包从住地往那街角边他们多年的老摊子前走了。这时,鞋匠的女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她不再穿得花姿招展,一身的穿着像个做事的。她在鞋匠的旁边租了一个门面,里面摆着柜台,塞满了商品,还在门前摆了一个烟摊。我看见她将泡好的一杯茶给鞋匠递到了手上。她笑吟吟地面对每一个顾客,那样子她想大干一番,想从这小门面开始,最后赚一座大楼出来。

        比起她过去在鞋匠旁边的坐立不安,她的确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她和那小白脸并没有好到老的可能。小白脸吃她的活她的,又抽又赌,她的钱像流水般在消失。她说了与他做许多生意的打算,他也没做,他怕累,只喜欢享受。后来,她回娘家提前了两天回来,发现小白脸正和另一个女人睡在她买的床上。

        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

        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鞋匠肯定高兴,你只要想想鞋匠一天无人为他守摊他走不出去做活的样子,想想他一天三顿的饭无人弄到他手上的样子,他的孩子脸上不会再肮脏不堪的样子,他就是为女人的回来真高兴。

        他心里现在肯定是高兴的。但是现在鞋匠做活的时候,脸上为什么不再是笑呵呵的,活再多,他手上动得再快,他总是冷冷地拉长着脸?

        《香港商报》2005、1、2副刊

        在这篇小说里,鞋匠过去开心,而妻子不开心,是矛盾的;文章的最后,鞋匠的不开心,与妻子的开心,是对立的。

        人嘴啃死树

        种树人老左在前面走,我跟在他后面,往九顶山上爬。要上山顶,得4个小时。自从我写了篇九顶山土匪陈胖子在此与象棋国手决战,大败跳崖的故事发表在《故事会》后,至少有近千万人知道了这九顶山。我今天上山就是去寻找陈胖子当年下棋的遗址。

        老左在山上已经种了二十多年的树。他看上去绝不像个种树人,因为他个子瘦小,而且还戴了一副眼镜,他实在像个文弱书生。我与他边走边聊,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

        二十多年前,老左从部队上复员,回到山下的向阳村里。按理他完全可以在城里有一份好工作,偏他想上九顶山种树。他小时候在山上玩耍时完全是一片绿荫遮天的样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秃头,所以他想让这秃头再变绿,恢复儿时的梦境,并且他果真就上山种树来了。他与村里签了70年的承包合同,一个人孤独地上山种树。

        我问:绿化的收支情况如何?

        他道:我所有的积蓄全部投入,再借钱,目前是负债累累。

        我道:我看这些树木有些已经成材,是可以间伐的。

        他道:我只想让山变绿,不是为了赚钱。除非不得已,我间伐一些支付必要的开支,否则我是舍不得砍伐的。我感觉绿色的朵朵树冠就像我的孩子,哪有父亲砍死孩子的道理?

        怎样做幽默家(原创幽默理论著作)(29)

        我点点头,觉得老左说得很有道理,这家伙完全成了树痴。我道:那你爱人支持你这种工作么?

        他道:一个人长期在山上种树,活多,下不了山,你说她满意不?我们闹了几次离婚。

        我没有再问,但是我明白,老左在山上种树累,而他在心里维持这个家庭付出的劳动,绝对不比种树的累轻。

        我们已经快走到山顶了。突然,我看见路边有小碗大一棵杉树,变成了枣红色。在这四处是绿的山上,这一棵枣红色的杉树,非常惹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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