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宣怀风说住了,怔在那里。
半晌,宣怀风说,「也对,人各有志。」
叹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这时候,小丫头又进来了,端着一个大方盘,上面是几碟咸甜点心。这些都是张妈张罗的,平日宣怀风过来,张妈总是寸步不离,现在大概是厌恶宣怀抿,不肯过来,便使唤小丫头送了。
小丫头把点心碟子放到桌上,和宣怀风说,「张妈说了,还缺什么,请您传个话,她立即就做。」
宣怀风点头说,「和她说,这些就顶够了,用不着别的。」
小丫头答应着走了。
兄弟俩人刚才说冷了场,越发无趣,随手拿着点心在嘴里吃着,索然无味。半日,宣怀风看了看客厅一头放的大摆钟,正想着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忽然听见宣怀抿说,「我先和你打个招呼,那小飞燕,我怕是照顾不了了。」
宣怀风把头一回,忙问,「这话什么意思?」
宣怀抿说,「昨晚闹成这样,你还指望展军长关照她吗?他倒真的想继续关照,只是展司令恼火得很,知道这女子和白公馆有些关系,怎么能容她?听展司令的意思,要把她卖去窑子呢。」
宣怀风吃了一惊,说,「这怎么行?」
宣怀抿无关痛痒,冷笑着说,「人在展司令的公馆里,卖不卖,还不是司令一句话的事。」
宣怀风正色道,「三弟,人家好不容易出了火坑,忍心又推她进去吗?这事你不能不管。」
宣怀抿说,「我区区一个副官,敢和司令作对?本来可以求求军长,但你们昨晚这样对他,就算他心肠好,愿帮忙,我也没脸去求。你要有本事,带着海关衙门的兵打上门好了,别怪我这个当弟弟没给你提醒,展司令的兵都荷枪实弹,在首都里闹出什么大乱子,你别悔青了肠子。」
宣怀风出生军阀之家,极明白那些军阀作风,为一时喜好,不顾道德法律,有枪在手,无所不敢为。
要对付展司令,说道理是说不通的。
动刀枪的鲁莽做法亦不可取。
可是,又不能坐视不管。
宣怀风蹙眉想了一会,问,「知道要把她卖去哪里吗?什么时候卖?」
宣怀抿说,「我哪知道,展司令随口一句,大概就那么个意思。」
宣怀风斟酌道,「要只是钱的问题,由我出,不管多少,买下她就是了。但只不要卖了给别人,更不能卖给妓院。你也知道,她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请你也负起一点责任来。」
宣怀抿笑笑,「这干我什么事?弄了半天,原来你看中她了。不然何必费这么些心思?」
宣怀风极正派地盯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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