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结盟!”韦黄裳语气坚定,眸子中透出的尽是坦诚。
柳清影忽地轻轻一笑,悠悠道:“大唐体制虽是军政分离,却也仅仅是分工不同而已,军方的职责本就是防卫金陵,协助大人稳定金陵自然也是其份内之事。大人有什么需要韩将军和左将军协助的地方,尽请吩咐就是,只要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相信他们绝不会有丝毫懈怠。”
韦黄裳虽然知道此行的问题不大,但此时听到柳清影的亲口应承,还是不由松下一口气。这个女人也端是厉害,她此时的打算本就是为了报私仇,但经她这么一说却变得冠冕堂皇。经此一来,他们结盟的事虽成事实,但她对结盟之事却只字不提,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那承担责任的却是自己,而且听上去好像还是自己欠了她一个人情,但他此时却不及在这些地方计较,“王大通和赵世杰所属近日很是异常,至于究竟是什么,我想韩将军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我希望韩将军能将他们牢牢盯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说到这里,韦黄裳的语气变得格外沉重,若军方出现变故,那绝对是金陵无法想象的灾难。
“大人尽管放心,有末将在一天,他们休想擅离驻地一毫。”既然柳清影已和韦黄裳达成协议,韩禹对韦黄裳的要求没有推卸,他站起身来双拳一抱,眼睛深深的望着韦黄裳,语气甚是坚定。
得到韩禹的承诺,韦黄裳眼睛不由一亮,他对韩禹是深有了解,得到他的支持,军方的事他就放心了一大半,不由也抱拳道:“如此就有劳韩将军。”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眼睛环顾了周围,欲言又止。
他这个动作虽然并不明显,却丝毫没有瞒得过柳清影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笑着说道:“韦大人有话尽管说,屋外都是家兄嫡系亲卫,保证蚊蝇难近。”
韦黄裳不由讪讪一笑,“我倒不是怕隔墙有耳,而是这涉及到夫人的私事,不知该不该问。”
“若韦大人觉得不该问,那最好还是不要问,以免小姐为难。”
“韩禹!”柳清影白了韩禹一眼,阻止了他的继续,“韦大人但问无妨,只是清影并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韦黄裳呵呵一笑,“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若夫人不方便回答也无妨。”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听说令嫒和蜀山剑派的风公子有婚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蓦地听到韦黄裳问到那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而他们两人此时恐怕还在床上交颈缠绵,不由又想起刚才自己在卧榻上做的那羞人的事,那张清冷雍容的俏脸不由浮现出一抹晕红,心也跟着噗噗的急跳了两下。
柳清影终归是柳清影,不一会儿便镇定下来,“这事儿也才刚刚说定,韦大人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虽然他和无瑕的事是自己最先提出来的,但现在那男人却已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加上无瑕对他的情意,那已是钉在铁板上的事情,恐怕就是自己要反对也已改变不了。
“真的?”韦黄裳脸上闪过一丝异彩,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柳清影的结盟将稳固许多。
如今不要说像他们这种身在高位的一方大员,就是稍微关注天下大势的普通士子都知道这天下要乱了。
突厥的南侵,吐蕃的西进,南诏的抗争,以及太子和永王的明争暗斗,还有边境军镇势力的膨胀,内内外外的矛盾已使看似国运昌隆的大唐处于崩溃的边缘,一旦有导火线引爆这桶炸药,那将是难以想象的状况。
在这样的乱世中,实力将决定一切。柳清影表面虽是一个女流之辈,但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她背后隐藏着的是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天山燕家,金陵军方,那将是在这乱世中最强有力的保障。若任何人因她是女流而小看她,那付出的将是意想不到的代价,而事实上也没有人小看她,现在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都在对她竭力的拉拢。
与她结盟,进可在群雄逐鹿的天下占据一席之地,退可在杀人不见血的官场增加一个巨大的砝码,任何人想动他们韦家,都得考虑柳清影的影响,便是权倾朝野的杨国忠也休想动他在朝中的老父一分一毫。
他的父亲韦见素一向韬光养晦,对太子和永王都是静观其变,非到万不得已,不偏向任何一方。
如今已是万箭齐发、不得不作抉择的时候,但令他震惊的是,前些天父亲给他的来信既没有选择太子也没选择永王,更不可能是杨国忠抑或安禄山,而是远在西南一隅的唐梦杳。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但他相信那是父亲深思熟虑的结果,父亲绝不会拿身家性命开这种玩笑,所以他没有质疑。
虽然他本人一向勤勤恳恳,并没有不臣之心,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西南蜀山剑派,天山燕家,金陵军方,再加上他们韦家,这几股力量合在一起确实能和任何人一争长短,一有时机就是问鼎天下也并非不可能。
他仔细的梳理了其中的关节,发现一个并不起眼的人,此时却变得至关重要,那就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风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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