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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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雨》一剧里,普洛士皮罗就先让那不勒斯王子弗丁南干了一堆苦活儿,来考验他的爱情是否真实。《威尼斯商人》中的女律师鲍细霞在胜讼之后,也用戒指考验了一下丈夫。看来莎翁在男女结合这个问题上,也是很重视坚贞的。有句西谚说:“甲板上的爱情以下一个港口为终点。”这是告诫人们说,在特定的孤寂生活中产生的“感情”很不可靠。我在一条法国邮船上确实就看到一个前往魁北克举行婚礼的新娘子,在航程中还玩弄着感情游戏。我真替她那位新郎捏把汗。另一方面,美满婚姻往往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拿着履历表有意识地去寻找,不一定会逢上知己;偶然遇上的,倒也有可能情投意合。

        30年代在一篇书评里,我曾不揣冒昧地为男女结合开过一个公式:主观的爱慕(感情的)60%客观的适合性(理智的)40%文中还有这么一段:“没有那不可言说的爱情,两颗心根本无法亲近;但若缺乏客观的适合,亲近后,爱情仍无从滋长。”接着,我讥笑了西洋过去盛行过的求婚制。“在一个明媚的春天,男的咕咚跪了下来,死命哀求,直到那位本来心软的女方点了头。然后,趁势把有预定意义的亮晃晃的戒指套在女方明文规定的手指上。讨来的爱情不比讨来的残汤剩饭可靠,因为爱情会飞——如果你管不住。”

        种种可爱

        幻思——台湾席慕蓉散文赏析

        席慕蓉

        作为一个小市民有种种令人生气的事——但幸亏还有种种可爱,让人忍不住的高兴。

        中华路有一家卖蜜豆冰的——蜜豆冰原来是属于台中的东西,但不知什么时候台北也都有了——门前有一幅对联,对联的字写得普普通通,内容更谈不上工整,却是情婉意贴,令人劝容,上句是“我们是来自纯朴的小乡村”下句是“要做大台北无名的耕耘者”。

        店名就叫“无名蜜豆冰”。

        台北的可爱就在各行各业间平起平坐的大气象。

        永康街有一家卖面的,门面比摊子大,比店小,常在门口换广告词,冬天是“100的牛肉面”。

        春天换上“每天一碗牛肉面,力拔山河气盖世。”

        这比“日进斗金”好多了,我每看一次简直就对白话文学多生出一份信心。

        好几年前,我想找一个洗衣兼打扫的半工。介绍人找了一位洗衣妇来。“反正你洗完了我家也是去洗别人家的,何不洗完了就替我打扫一下,我会多算钱的。”

        她小声地咕哝了一阵,介绍人郑重宣布:“她说她不扫地,因为她的兴趣只在洗衣服。”

        我起先几乎大笑,但接着不由一凛:原来洗衣服也可以是一个人认真的“兴趣”。

        原来即使是在“洗衣”和“扫地”之间,人也要有其一本正经的抉择——有抉择才有自主的尊严。

        隔巷有位老太太,祭祀很诚,逢年过节总要上供。有一天,我经过她设在门口的供桌,大吃一惊,原来上供的主菜竟是洋芋沙拉,另外居然还有罐头。

        后来想倒也发觉她的可爱,活人既然可以吃沙拉和罐头,让祖宗或神仙换换口味有何不可?她的没有章法的供菜倒是有其文化交流的意义了。

        从前,在中华路平交道口,总是有个北方人在那里卖大饼,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大饼整个一块到底有多大,但从边缘的弧度看来直径总超过二尺。

        我并不太买那种饼,但每过几个月我总不放心地要去看一眼,我怕吃那种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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