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关别淡林仅有的信息,原来我并不了解她。我颓唐地从医院走出来,苦恼地在门口徘徊。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之间,害怕失去她。莫名而升的恐惧。其实我们根本不曾开始过,没有彼此拥有过,又何谈失去?可是为什么我依然这么害怕失去?为什么?
“安道?!”
别淡林!我惊喜地看到她,穿着一件合身的男式白衬衣,背着蓝色的挎包,施施然地走过来,没有一丝离开的痕迹。我在担心什么?我吐了口气,拍拍胸。
“吓死我了。”
“出什么事了?”
她担忧地盯着我。我从她身后的玻璃看到自己,头发微湿,杂乱如浓密的杂草,胡须未理,一脸憔悴。要命的是衬衣一角从裤子里冒了出来。我难堪地往里面塞衣服,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走了。”
“去哪?”她扑哧笑了,阳光又回到她脸上。“谁告诉你的?”
我张张嘴,没人,我只是担心,无谓的担心。我凝视着她,真心实意地说:“是我自己患得患失。”
她眼神温柔如水,伸出手来,轻轻握住我。
“不要这样,安道。”
我用力地拉住她的手,紧紧不放,眼眶不知觉中红了。她没有抽出手,而是顺势伸进我的臂弯。于是我们相挽着走在医院的林荫道上。胸中一股热浪,百转千回,我竭力镇静自己,但心却因激动而颤抖。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挽着我,默默地走着。那条林荫道,很短,我们尽量走得很慢,那默契令人心之神往。
“现在是真实的吗?”我犹疑地问。
“是的。”
“我觉得像场梦。”
“安道。看到前面的葡萄架了吗?今天早上起了雾,葡萄叶子上还凝着露珠呢!”
“看到了。”
“梦会这么真实吗?”
“明天呢?明天还会这样吗?”
“明天并不重要。明天只能预见,不能预言。”
“有区别吗?”
“当然,只能预见的事情不能断言结果,人要为诺言负责任。不要问将来,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我希望永远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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