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杀了我是吗?”她退后了两步,语气再度尖锐。“她没有爱过你,你也没有爱过她,你对她的不是爱情。”
我嘲讽地望着她,可悲的女人。
“你懂什么?为她我可以买下全市的百合花,可以奉献所有财产,只要她高兴,我就能得到满足。而你,我视如敝屣。”
她别过脸,眼泪奔涌。我突然不忍,她,毕竟是和我共同生了两年的女人,是我生命里最亲密的女人。
她悲哀地说:“安道,我给了你两年的时间来明白自己的爱在哪里?你还是不知道。你认为爱一个人就是给她最好的物质?不,那不是爱,爱不是短暂的给予,是长久的尊重,尊重对方的感受与需要。别淡林不是你的最爱,她只是你想偿还遗憾的替代品,是你虚构的梦想。我真替你的盲目感到悲哀。”
“替代品?”
“你的心没告诉你吗?这么多年,你的梦没告诉你真相吗?”
梦?我想起黑夜里米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倏忽之间闭上。骤然起了寒意,她一直在窥视我,包括我在梦中。她并不简单,这一点老陈早有预见。我怎么和这样可怕的女人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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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常做噩梦!是菊花和别淡林让你噩梦连连,她们在你的梦中成为梦魇!是别淡林身上有菊花的影子?还是相反?你在她们身上到底想找到什么?是你一直想摆脱的过去吗?你有自虐倾向吗?一个菊花还不够让你沉重吗?为什么不试着轻松一点?还要再来一个别淡林?”
“我叫你闭嘴,闭嘴!”我切齿低吼。她的话句句刺进我心里,我疼得不能提高声音。我忍耐着,指着门口说:“你快走,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把你当垃圾从十六楼丢下去。”
她注视着我,拎起包,静静地,轻轻地。
“垃圾?你是可以把我当垃圾,但孩子呢,也当垃圾吗?”
“你滚,你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我怒不可遏,抓起她的手腕往外拖。她奋力甩开我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哭叫着:“是,我在耍把戏。孩子是假的,是别的男人的。你无需负任何责任。我本来就是私生子,我不介意生下没爸爸的私生子。你去追你所谓的梦想吧,但愿你不要为此摔死。”
她跑出去时,我奋力地甩上了房门。
老陈?老陈?
他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电话挂断了。我没有勇气再打,没有勇气面对他。
天阴沉沉的,团团的乌云从天边黑压压地滚了过来,可能要下雨了,所以天色才这么阴霾。狂风在窗外肆虐,一方窗口,纳入眼中的全是刹亮刹暗的云,那是撕裂天空的闪电,我却没有听到锥心的雷声。是听觉出了问题吗?我不知道。我倒在藤椅上,时间过了多久?电话铃响了一遍又落下,我的思想就飘浮在窗外,附在乌云上。屋子里充斥着死寂与寒意,我嗅到了湿润的雨水气息。
蜘蛛之寻(二十五)
十一月二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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