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骂骂咧咧起来。他嘴上骂天气,心里大概在骂那两个吵架闹事的家伙。
随着两个人达成“交易”,人群也开始松动起来。三轮车让到了一边,小卡车往工地方向驶去,人们朝两个方向各自散去。
大个起初说话还是装了腔,装得像个城里人的口气。后来一句“娘西匹、赤佬一样”,让那边夜开花听来耳顺了。
在固湖一带,男人们骂人就是这副腔调。夜开花开始注目那大个。
大个走向自己的汽车,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台。夜开花就在他起动马达的那会经过卡车边。一阵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把夜开花吓了一跳。
该死的赤佬!夜开花心里骂道。夜开花从来不拿这样的话骂人,这次是照着大个留在自己耳旁的话,顺着骂了起来。
骂完,夜开花连看也不看驾驶台一眼,自顾往前。
刚起动的汽车又被熄火了,后又听到重重的关车门声。
“喂!侬是勿是桂兰的同学?”
大个用固湖的方言朝夜开花喊。
夜开花听到了,夜开花还听着桂兰这个名字耳熟。她回过头去看大个。大个冲着夜开花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侬是谁?”
“我是桂兰的大哥。”大个没意识到自己的喇叭声已经吓着夜开花,见夜开花扳着脸孔看自己,以为夜开花把他当作是什么人,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憨相了。
“你是桂兰的大哥?”夜开花看着不认识,单凭他一句话也不能完全相信。
“对啊。你去过我家几次,我认得你。”大个挖空心思要让夜开花想起自己来,于是说起夜开花去过自己的家。
“你是潺塬人?”夜开花记得桂兰是潺塬人。
“对啊。潺塬六甲岙。”
“哦。六甲岙我去过几次。你在城里开车?”
“就给工程队开车。你这是……”大个问。
“我找人。那边工地。”夜开花说着,朝工地方向指。
“找着了吗?”
“没,”夜开花不好回答,但转而又说:“找,找到了。”
“这个工地我不怎么认识,我在江北那边。你是固湖人还是潺塬人?”
“我是固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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