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扬开始往脸盆倒热水,然后提过吊桶,羼上冷水。
“你洗吧。”
夜开花说着,让自己重新躺下,同时侧了侧身,面朝向墙去。
一个人到底拥有多少幸福感;瞬间里,一生中,谁也说不清楚。幸福是一个人人都向往的,不仅仅是笔画组成的词汇,它是足以让人感受到活着的涵义与意义的,一个真实的存在。
幸福当然也五花八门。
夜开花心底漾起幸福来。显然,这时的幸福与以往不同。
夜开花面对墙壁,墙上贴着白底绿色花纹的墙纸。绿色的花纹在她的眼前模糊了,夜开花也模糊去了之扬的脸。剩下的很大一块空白,什么也没有。
耳旁有水声,那水声顺着她的思路在化开,化为让她说不清楚,但听来又是悦耳的——音乐,或者哪一种大自然的天籁之音……这是美妙的。她的思路也因此铺满了鲜花。她走着,感受着,幸福又上了一个台阶。
夜开花动了动,身子和双腿同时微微弯曲起来。
雨点还在大珠小珠般地敲击瓦顶,只是相比刚才没再那么急声。之扬背着床擦洗完身子转身去取裤子,抬眼之间,第一个被自己接收到的目标,不是桌子上的裤子,而是坐在床上的夜开花。夜开花什么时候坐起来,之扬不得知。没有招呼,没有发出声响。
(bp;夜开花坐着,目光就正对着之扬。这次她没有让自己露身,被子掩到她胸围上方。
“你怎么坐起来了?”夜开花由躺到坐,这个变化对之扬来说是突然间发生的,在他刚转身那会,还是出现了一个浅度的惊。
“我刚才又喝酒了。现在感觉口渴,想喝水。”夜开花说着,眼睛朝酒瓶子一瞟,然后又回到之扬身上。
“你又喝酒了?”之扬也去看酒瓶子。
酒瓶里的酒浅下去了多少,之扬不清楚。这是白酒,大曲一类的白酒,度数也不低。平时在工地,之扬和他的同事们也常喝这酒。想必夜开花也喝不了很多下去。
“水……”之扬见夜开花要喝水,于是又开始寻杯子。“杯子。这里有杯子吗?”
“桌子下面有几只碗……”
夜开花说话显得有点乏力了。是酒力上来,还是什么原因,之扬不清楚。他从课桌下拿了一只碗出来,提过暖壶倒水。
“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夜开花摇摇头,看了看之扬,什么也没有说。之扬倒了水递给她,她伸手过来接。
“之扬,”夜开花喝水之前喊了一声之扬,然后拿碗凑到嘴边,拿嘴轻轻吹了几下,喝了一小口。“还烫,凉凉再喝。之扬,你把裤子换了,姐要和你说话。姐这会不起心,和你好好说话。”
夜开花把碗放到桌上。
之扬去了桌子上的裤子,捏在手上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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