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捏得皱巴巴的白纸证明这傻子已在这门外蹲着多时了吧?大概是无聊时弄出的褶皱?难怪可以听到对方的笑声,还以为是在做梦?
但因此时赵云齐小心翼翼的表情,原随风以一种施舍乞丐一般的目光溜了两眼,似乎纸里面包着是一柄小小的木刀。
难道这白痴认为不是泥巴做的又用纸包着,就算干净吗?
原随风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伸手本想推开挡在眼前的门神,却不知怎么手中一硬,木刀便已落在他掌心之中。
赵云齐见原随风收了,很是高兴,哼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不知名小曲儿、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原随风的师尊天霜老人最喜欢收集古玩珍品,黄白之物以及寻常珠宝在他眼内尚尤如粪土,更何况这玩意儿?他感到白纸微烫的温度,不知那个赵云齐将这包东西揣在他怀里捏了多久,这喜欢洁净的毛病一起就想扔掉。
可巧这手掌般大小的干净木刀从纸里滑下来,出于习武者的本能,原随风伸手抓住,才看清这刀削得非常精致,连刀柄上的花纹也栩栩如生,几欲展苞开放,好不漂亮。
想不到那傻子还有这手好本事?原随风心念一动,顺手将木刀揣进袖中。
路过昨天那个偏厅找赵伊璃时,发现专供赵云齐打滚玩乐的泥土堆的另一边还搭着一个草棚,下面立着一整排与真人大小无异的泥人。
原随风认得这其中有一个泥人尚没完成,此外就是赵云齐他自己、还有赵伊璃。他们兄弟俩身边有一男二女三个泥人,男的气势非凡,女的绢秀端庄,全部捏得惟妙惟肖,逼真之极,就连赵伊璃脸上展颜时微有的两个小酒窝也隐隐约约可以见到。
此外其他的泥人之中有一个就是昨日见到的小丫头可儿,还有在烟雷堡中所见、挂着脸面叫不出名儿的一干下人。
估计全是那个傻子捏的,难为有人还为他特意建了这个草棚可以为这些泥人儿遮风挡雨,看来赵家的下人还真对这个傻子不是一般地好。
就几件事,也让平时粗、还好好的赵伊璃,此刻竟然无力地依在床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轻轻咳嗽着。而那烦死人的白痴根本不会体谅病人,还在一边大声吵闹?
原随风顾不得赵伊璃有何感想,走近床边时恶声恶气对着赵云齐喝了声:闭嘴。他满脸凶相语气中尽是嫌恶,让赵云齐不由得怔怔住了口。
一旁的赵伊璃这时突然剧烈咳了起来。也转移了赵云齐的注意,他瞪大眼看着原随风拿过摆在案几上的药碗,然后扶着赵伊璃、等病人咳嗽稍好了才慢慢喂之服下。
这光景儿也让赵云齐略为知道他弟弟似乎不大对劲,他很想开口相问,但惧着这样做,只怕原随风就会真的生气而不再理他,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捏着拳头,张大嘴关切地望着赵伊璃。
但最终赵云齐仍然忍不住伸出手去拉着赵伊璃露出被单外的衣袖轻轻摇晃,喃喃喏喏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关怀之意。
“哥,我没事。”赵伊璃看着赵云齐这副模样,眼里带着淡淡的笑翻手拍拍赵云齐宽厚的手掌,调头对原随风说道:“随风,你也别对我哥这么凶嘛。”
“你身子怎么样?”原随风充耳不闻,只顾念着这件事。
“没什么大碍,昨天夜里突然着了凉,半夜里叫大夫来折腾这许久……咳咳……”
“你应该告诉我!”原随风有些疼惜地搂着赵伊璃,伸手慢慢抚着他纤细的后背责怪道。
“是啊,璃儿应该也要告诉我。”赵云齐不知道原随风所说的、该告诉的话是什么,他只是觉得他的弟弟与原随风这个时候面色都比较温和,想来应该有什么好事儿?
“……”听着赵云齐又插进他与赵伊璃的话中来,原随风挑着眉头就欲发作。
一边的病人见了,连忙又抬眼哀求,这才让原随风不得不咽下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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