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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又快又急,所说之事几乎都是弓隐所不理解的,一直到他说完了,弓隐还在琢磨“穿越者”是什么意思。
少年冲弓隐比了一个中指,有些愤愤的道:“你们这些穿越者,我什么样的没见过?一来到我们这里,便先问这是哪一年,哪个朝代,更有甚者还假装失忆,装得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在我和师父这里骗吃骗喝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出去,嘴里嚷嚷着什么要泡遍天下美女,要称霸天下统一全球,至于少数几个女的,就死皮赖脸的巴着我师父,非得用扫把赶才肯走!”
杜秋将被弓隐一句话钩起的怒火统统诉诸于语言发泄出来后,便端着碗气呼呼的离开,片刻后又折返回来,将一卷破席丢在地上:“要休息就出去,别在屋里碍我的眼。”
弓隐弯腰拾起破席,并没有因此不悦,只微微敛眸,自语笑道:“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尽管他现在依旧不明白杜秋在说什么,可是他有的是时间来慢慢观察思索。
第五章天涯,明月,攻(二)
弓隐将破席铺在杜秋的屋子后侧,悠闲的躺了下去,他性子原本就放旷豁达,随遇而安,之前跳崖自尽,也不过是因实在厌倦无聊,眼下来到这个地方,少年奇异的态度和说辞激起了他些许兴趣,让弓隐有生出了这世间尚有有趣之人的想法,他身枕破席,天幕作被,当真好不潇洒。
杜秋早早的进屋睡了,当真是好孩子,但直至明月当空,弓隐才听见细微而平缓的脚步声,他睁开假寐的双眼,微笑看向行至身侧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大约二十七八模样,样貌极其俊美,一头流转着剔透波光的银发宛若流水一般披泻在肩上,他眼神冷淡,遍身高华,月光照在他身上,只照出不在人世的出尘之意,弓隐想起白日里少年发怒之前故作的出尘之态,这才明白他在刻意模仿何人,又是莞尔一笑。
他懒得起身,便任由那人居高临下看着。
那人看见弓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很快的又恢复漠无表情,他从身后取出一本本子,一手拿着,另一手执笔,漫不经心地道:
“地瓜?”
“晶石?”
“魔宠?”
“啊?”弓隐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回答,便听他自言自语道:“看这身打扮不像,直接略过……元婴?”
“飞升?”
“天劫?”
弓隐又是一愣,虽然不知道杜秋的师父在说什么,但是可以听出,那两个字两个字蹦出来的问话,是冲着他来的。
“也不是,那么……”男子又问道:“三九?”
“请问何谓三九?”弓隐总算从惊诧中慢慢回过神来,彬彬有礼不耻下问。
“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和独孤九剑,此为三九。”杜秋他师父明显比杜秋有涵养,没有因为弓隐随意一句问话而发怒,反而耐心的解答了他的问题:“你看起来像是武林中人,学的都是什么武功?”
弓隐想了想道:“我所学极多极杂,不过最常用的是菊花点穴手和云淡风轻掌,另还有摄魂大法飘然一笑。”
这一回,发愣的变成了出尘男子,只见他的面皮好像僵成了化石,过了片刻,那张俊美的脸容上浮现极其精彩的表情……
很久之后,他才缓缓张口,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攻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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