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虽然没有攻击人,但是又换了一种疯法,像怀抱情人一样抱着那堆死人骨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含糊的话,好像对情人私语一般,连饭都顾不上吃,因为他一天之内开发了三种疯法,玄色弓隐便称他为“三疯”。
“对,神医。据说是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送到他那里都能给救回来。”玄色的筷子停在了半空,眼光复杂的看着弓隐:“来了。”
“不错。”弓隐靠在窗边,含笑欣赏街道尽头飞纵而来的十数匹奔马。骑士们佩着刀剑,年轻的脸上杀气腾腾,也充满了激情与渴望。
“终于来了啊。”弓隐微笑着道。进入这个城镇之前他便觉察到有人跟踪。但是却故意装着没发现,就是为了等这些人前来。
玄色叹息一声,很是于心不忍:“他们攻击你,就好像蚍蜉撼树,不可动摇。你又何苦这样给他们希望又进而挫败他们的信心呢?你可知道,像这样的少年,假如在江湖初起步时遭受打击,可能会从此一蹶不振。”
弓隐有些愕然道:“我并没有想过要故意打击他们啊,我只是没有被人追杀过,觉得很是有趣,想要尝试一下罢了。更何况,他们总不能一次也不失败,正所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攻,就连我耽美界的第二攻,也有受的时候,其他小攻更是曾经屡战屡受,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放弃,最后终于翻身成攻。”
小受是小攻之母,此乃真理。
玄色淡淡道:“那么你呢,你也曾受过?”
弓隐笑吟吟道:“我是例外。”
二人说话间,少侠们已经将酒楼包围住,比较性急的少侠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上酒楼,玄色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非常悠哉且嚣张的,弓隐击败一干小受,啊不,是少侠,携着玄色三疯,外带拖油瓶林森,继续踏上了逃亡并求医的旅途。
经历了围捕、暗算、下药等数重平凡无奇的考验,七八日后,弓隐也终于开始觉得有些无趣,为了逼退来人,开始频频使用抓龙爪手,但凡敢来犯者,必定叫他衣碎瓜现,裤飞扬。
在弓隐所经过的地方,出现一幕又一幕自由奔放的艺术行为,而弓隐的“抓公子”一称,亦因此不胫而走,名扬江湖,颇有与武林四公子并驾齐驱之势。
一日,弓隐又打发走一群少侠,在地上留下零落的巴掌大小的布片,目送数十人双手护狂奔而走后,他开始觉得郁闷:这追杀未免来对付得太过容易,让原本满怀期待的他很是失落。
在敌人来袭之际,玄色便安安稳稳的在旁调息疗伤,待到弓隐从容不迫的御敌完毕,他也正好行至收功,瞧见弓隐一脸怅然若失,忽然道:“你是否想要被追杀得刺激一些?”
弓隐扬扬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你之所以觉得没意思,是因为你武功太强了,一个大人,是怎么也不会输给一群婴孩的,如此一来,又怎么会品尝到逃亡的紧张感呢?”
弓隐似笑非笑:“你想骗我自废武功?”
玄色笑道:“我不过说出一个可行之法,至于是否实行,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虽然弓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是玄色看的出来,弓隐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弓隐什么都好,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心思亦是灵敏通透,可是他有一个不是缺点的缺点,那便是……他太自负了。
弓隐自出道以来未逢一受,几乎从来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那种感觉对他而言几乎是全然陌生的,他从未体会过其间的痛苦,他太强了,几乎从未有过害怕,恐惧,嫉妒,这些那些负面的情感。
拥有深不见底的强大,弓隐有足够的资本自负,这世界上他要是没有资格自负,就再也没有别人可以这么做了,但是,不管是任何时候,对于任何一个人,是攻是受,太过自负,都绝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从前弓隐没有尝过失败,是因为没有人能比他更强,没有人能推倒他,没有人能打败他,但是,能够打败他的,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那便是他自己。
很多建筑都是从内部开始腐朽崩塌的。
虽然现在弓隐的理性告诉他不能做这样的尝试,实力是小攻的最基本保证,没了实力,攻将不攻,可是他对于眼下的新事物有着绝大的好奇和尝试欲望,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绝强实力是阻碍他体会这些的最大绊脚石,却又克制不住想要品尝的欲望时,他就会在一次想起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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