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舍告诉阿大可以放心地回去睡觉,但是阿大显然对于放着弓隐一个人与阿舍半夜三更共处一室不放心,以送茶为借口进得屋来,就在屋子角落自顾自地坐下,不再离开。
阿舍微微叹了口气,转向弓隐:“请问公子此行,为何而来?”她将桌面上还泛着热气的茶盏缓缓朝弓隐推过去。
弓隐谢过后道:“今日里,我去找了靳知默,他说那件事极为保密,问我是从何处得知的,以此来交换那神秘医的事,我原想将你盘托而出,但是齐侠衣阻止了我。”
阿舍秀丽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她温柔地道:“是白日里与公子同行的那位少侠吗?请公子代阿舍谢过那位少侠的一番好意。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时至今日我已经不甚在意,却没料到有此疏忽,若非齐少侠,只怕我这里已经遭了秧。”
弓隐身子微微直起来,双手虚握放在桌上:“靳知默已经派人监视了我与齐侠衣,我今夜避开那些人的耳目前来找你,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让我满意的东西,否则。。。。。。”他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我可不似齐侠衣,我的良心,是几乎不存在的。”
他坦白以告,阿舍却不生气,只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其实公子愿意前来将此事告诉阿舍,令阿舍不至于全无准备,阿舍已经十分的感激。”
少女的身形微微一动,忽然掠至阿大身旁,点了他的昏睡穴。看少年一动不动地半躺在了椅子上,阿舍才转过身来,她玉一样姣白光洁的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之中那么的宁静祥和。朱唇上点着欲滴的微光,“阿舍知道两年前的事。其实原因很简单,以为阿舍自己就是那下毒之人。”
她这话一出,弓隐有些惊讶。同时也明白了阿舍为什么要点阿大的穴道,这件事。确实不适合让那孩子知晓。
阿舍的神色平静依旧。她慢慢地道:“其实,我是一个卧底。”
在阿舍娓娓道来之中,弓隐知道了前后始末。
原来阿舍是魔教派来潜伏在玄天城之中的暗桩,但是两年之前。魔教安排在此地的分舵打算拿下联合商会时,却因为内部人的出卖而不战先溃。只有阿舍一人偷袭得手,但是言秋水却为了靳知默挡下了阿舍的攻击,自己身中剧毒。
“我在魔教之中,乃是天地玄黄的黄宇部的护法,专司医药毒术一职,我来玄天城中,魔教分舵知道我存在的人极少,他们全都在两年前的那一场变故之中,失手被擒,而后自尽,而我也彻底地与魔教断了联系。”阿舍道,“其实我若想回到魔教之中,十分简单。。。。。。四年之前,我收养这些孩子,原本是想个自己找一个身份的掩饰,可这些年来,我却开始舍不得他们,而魔教之事,江湖之事也令我厌倦,因此,我就这样留下来了。”
世界上少了一个魔教黄宇部护法,多了一个玄天城的盲眼姑娘阿舍。
而阿舍这个名字,原本取的是暂为匿身之舍这个意思,而到了后来,却变成了舍弃过去。
阿舍慢慢地说,弓隐静静地听,这一说就说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阿舍道:“那时候我尚有魔教的教众在靳知默的手上,我原打算待言秋水命悬一线之际,再以此为条件逼迫靳知默放走我魔教教众,因而日夜监视关注,我卖唱的地方,就在商会斜对面的酒楼,白日里整天都能瞧见商会门口的动静,而夜晚,我又改换行装,潜行打探,这才直到靳知默寻找到了那神医,之于他是如何找的,而那神医又是为何补救,之后去了哪里,我却是全然不知。”
“冒昧一问,不知道公子要寻找那神医,可是有什么要事?倘若是与毒术一道有关,也许阿舍可以代劳。”
弓隐想了想,伸出一只手道:“既然你也通晓医术,那么我也不必舍近求远,我身负重伤,不知你可有治愈的法子?”
阿舍犹豫一下,道:“阿舍的专精再与毒术一道,于医道精研不深,否则也不必至今留着一双眼不治。。。。。。请让阿舍一试。”她说着将白皙的手执搭在弓隐的手腕上,片刻后叹道:“阿舍学艺不精。。。。。。”
对于她的回答,弓隐也不意外,只收回手放下衣袖,他原来就没有抱多少期待,眼下也并不失望。
说了告辞的话,弓隐走向门口,走了两步他顿住脚步,没回头,声音在空气之中冷冷地传递:“我建议你最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因为假如我真的找不到那神医,需要使用靳知默的力量,我也许会将你的存在卖给他。”
阿舍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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