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里袁不破坚决否认罪名,那厢里陈令主铁了心要拿人,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周遭江湖人不住的叫好喝彩,反正不是他们动手,免费的打架,不看白不看。
一旁的弓隐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袁不破曾经作恶也好,无辜的也好,这其实都与他无关,方才出言作证,也不过是因为牵涉了本身,袁不破有没有杀害母亲,他其实是不太关心的。
不关心,不在意,不理会。
弓隐站在墙角,忽然间觉得有一点点寂寞,并不是世界抛弃了他,而是他抛弃了整个世界。只要他想,随时能找回所抛弃的,可是他却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
一个强大的攻不能被牵绊不能被束缚,可是又有谁知道,抛弃了所有的牵绊后,竟然会是那么得寂寞?从前不觉得,可是现在的弓隐,却忽然感觉到了。
至于那边,究竟是强攻弱受,还是弱攻强受,还是强攻强受又或弱攻弱受,弓隐其实已经不太注意了。
袁不破发出一声长啸。
关于这个长啸,古来记载便有之,但是至于具体是怎么个啸法,许多方面一直各执一词众说纷纭。比较正派古典的江湖人认为是如同吊嗓子那样的声音,需要提胸中一口清气,才能啸得长啸得远啸得好听;另有观点认为,长啸,其实就是一个人在“啊——”的大喊。喊到什么时候没力气了,就不啸了;而稍微野兽派的啸法,“嗷嗷嗷嗷嗷嗷”地叫声令人时常疑心自己穿越到了原始森林。
袁不破的啸声是第一种。可这啸声之中,却明显带着一点好像漏风一样的咝咝声。而那声音又是那么的痛楚和绝望。
而后弓隐觉得眼前一花,手腕被人抓住,随后一股力道带着他朝外跑去。
弓隐的内力应激而生。在被拽走的那一刻便条件反射的要反击,看清抓住自己的人是袁不破,弓隐眨眨眼睛,收回几近爆发的力量,脚下也开始配合他的速度,最开始几步是袁不破带着弓隐跑,到了后来,却是弓隐反拽着袁不破了。
袁不破口角溢血,面色惨白发青。看外表便知道受了不算轻的伤。但是比起伤势,他的神情更为灰败。
在弓隐的帮助下,两人算是勉强逃脱了娇生惯养二人的追踪,这倒并不是说弓隐此时的轻功就胜过他们了,而是利用那二人好洁的习性,逃跑专往山野中跑,才另二人因为担忧弄脏衣服而驻足,放弃追杀他们。
确定已经甩脱那二人,弓隐笑一笑,松开袁不破的手,后者已是强弩之末,弓隐才一松开,他便跌坐在地上运功疗伤,弓隐悠闲地靠在旁边的树上,马马虎虎的为他把风。
半晌后袁不破睁开眼睛:“多亏你了。其实你不必救我,救了我,反而把你牵扯进来了。”其实他带着弓隐逃走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跑了几步便想起来弓隐原本没有罪过,要是跟着他跑了,那便也说不清楚了,可他才想放开弓隐,却又被他反过来抓着跑,挣也挣不开。
弓隐嘴角啜着一抹笑:“想救便救了,有什么必要不必要的?”他的行为,因为他的愉悦而存在,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别人如何,与他何干?
弓隐原本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这两天刻意回避齐侠衣的问题,也不是过因为一时不小心走进了死胡同,刚才静思片刻便已经解开心结,决定回去找齐侠衣,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心理问题。
袁不破垂下眼帘,淡淡道:“我可是为了学武连生母都能害死的人,你难道不害怕有一天,我为了武功把你害了?”
弓隐笑道:“我方才救你,并不是为了让你今后绝不害我啊,你若是有本事能害了我,那便尽管来,至于你的母亲,她是怎么死的于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了学武而弑母,在我看来,也就是一般,稍微有点个性而以。”耽美界中人,比这变态的多了去了,论禽兽,尚且还轮不上袁不破。
袁不破沉默片刻,忽然道:“其实,我母亲并不是我杀死的,她是真的正好在那一日病故。”
听他这么说,弓隐倒是有些奇怪了:“方才那二人问你话时,你为何那幅神情?”虽然方才袁不破嘴上不承认是自己杀的,但是神情却好像从罪恶的阴影里解脱了一般,难怪在场所有人都认为他做过了。
袁不破轻飘飘的笑了笑:“我虽然没有杀自己的母亲,可是我承认的那一部分,却是真的,我是曾经真心的希望母亲快些死掉,不要阻碍我去寻找奇遇,虽然那只是一时之忿,我却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怕,当她真的死去之后,我想,也许她是被我这个不肖的儿子气死的。”这份罪恶感一直压在他心头,而他也一直的小心藏匿着,不让人发觉那份与众不同的扭曲。
弓隐如今明白了,为什么在跳崖不成功后,袁不破的表现会那么的急切与疯狂,因为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惨重的东西,假如这样还一无所获,那么他真的会疯掉。
“所以,当赏善罚恶令主前来说出我的龌龊卑鄙时,我反而觉得解脱了,那些事被人知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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