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雪瓯的眼有些湿润,她捧着沉重的国宝,想要开口讲话,然而开口的却是一声惊呼:“老关!”
二十一
关山在慈善晚宴上头昏倒了,有救护车迅速抵达,送往二军大的附属医院,关家相熟的主任医生通知——关山的肠癌已是晚期。
关家一下兵荒马乱了,不是因为老人病重难以援手,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小辈知道老人得了癌症。尤其主任医生凝重地讲:“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邵雪瓯站在最前面,听完这一句话,转过身来对众人讲:“你们都回去吧,陪夜的事情会有妥善的安排,大家不要耽误工作。”
各家长辈自当各有表现,尽孝尽力,都分属应当。轮到关止同蓝宁这一对最小的,反倒无事。
王凤让他们先回去,关止往关山病房门前站了一阵,伯父辈们还是陪着邵雪瓯在病房内的外厅听着医生的告诫。
关冕过来唤关止离去,关止摇摇头。
关冕讲:“老大已经走了,这里有爸妈他们,我们白天再来。”
关止突然问关冕:“爷爷什么时候得病的?他怎么什么都不说?”
关冕脸有悲伤之色,拍一拍关止肩膀:“咱们家老爷子你还不了解?根本不是个愿意示弱的人,刚才大夫讲了,他老早就来看过毛病,可他竟然没说——”
关冕突然哽咽了,一个大男人,捶了关止两下肩膀,被关止握住手。
“咱小时候,他揍起人来那么有力气。”
蓝宁别一个头,这里的走廊十分安静,是能够欣赏窗外美好月色的环境,可她的心,七上八下,让她无法欣赏出这月色是否美好。
她只是静静立在一旁,由关止兄弟两人互相倾泄悲伤。
隔了一会儿,蓝宁问护士要了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们兄弟俩,可是关止手下一滑,杯子跌落到地上,水流到病房门前的地毯上头,湿痕恰似泪痕。
关止皱着眉头,眼睛忽而红了,对她讲一声:“对不起。”
蓝宁弯腰捡起了杯子,对他们兄弟俩说:“我们先回去吧!”又渴盼问一声,“好吗?”
这一夜蓝宁根本没有睡着,她劝说关止兄弟俩回家,回家以后关止格外沉默,似有满腹心事,就是没有同她讲话。
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讲话,当关止不再嬉皮笑脸,蓝宁忽而恐慌。
这恐慌是猝然的,就像关山的病,排山倒海压过来,原本该是期盼的圆满的心一下被压垮。
蓝宁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里自己不甚精神面孔发呆。
关止此刻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他房间里没亮灯,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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