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恋爱是奇妙的心情。我不否认风琳曾让我快乐过,我也曾让她快乐过。可惜的是,时间一直在飘飞,女人渴望停留,男人执意前行。好聚不能好散是意料之中的悲欢。
在极度的苦闷的日子里,我和风琳就像是掉在油锅里的水珠,满怀期待的心兴奋的跳动在偌大世界的无限野草中。遗憾的是这男女性爱带来的快乐与世间诸多快乐是一样的:短暂得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短暂得一开始就让人深怀眷恋,而回忆又是那么的令人寂寞忧伤。做为人的快乐时常让我们念念不忘,而永远失去的痛楚使我们习惯遗忘。
风琳的出现让我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可以快乐的,并不尽是数不清的无聊、愤愤不平、诚惶诚恐。但为人的悲剧在于收获的同时带来失去,而且他永远不可能被满足。在我从未接触过女人而又极度幻想女人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狼。但在认识了风琳之后我知道应以同样的民心情来揣测女人。风琳在床上忘乎所以与痴狂疯颠也不过是一只怀春已久的狼,只不过来的时候远比男人更持久更迷离更可怖更接近人的真实。那些用来修饰女人的美妙的词语,如清纯、圣洁、矜持、娴淑,不过是无关重要的表面,很像是人的多姿多彩的衣服。
“我要!”这是最能反映女人心情的一句话。先是把男人当作与自己物品一样重要的东西,要求无条件的解除武装,静候收编。一般来说,昏了头的男人都乐此不疲。又一般来说,恋爱就像是练倒立,心血聚于头,难免不昏头。倒立不可长久,所以恋爱中男人昏头也是权宜之计。女人们很看重男人的钱。理智的女人知道没钱的男人没有什么可以稀罕的。男人没钱就像是猛虎没有爪子疯狗没有牙齿。钱对于男人来说重要性仅次于命根子,男人的潜意识里对于金钱的使用也会如同使用生殖器一样的大方慷慨。但钱对于生殖器来说,像是老虎之于狐狸,没有钱的生殖器只不过是个悲哀的摆设。所以在很多时候钱是男人被称为男人的重要依据。在此之后男人就成了女人腰带上的饰物,虽然男人在腰带上还不住的四处张望,满怀渴望。
在为风琳昏了头的日子里,我听到“我要”时,满心里甜腻腻,浑身麻酥酥,手脚软绵绵,就像是猝不及防坠入火炉里的冰。站在恋爱尽头的人都活生生的像是哲人。随便想点相处日子里的琐事也可以告诫后人。当我沉浸在风琳丰满、柔软的乳房中时,很以为幸福不过如此。当我在她身上尽展雄风狂射不止时,快乐像是到了尽头。女人的可悲之处,在于男人一直把她当作女人,而所谓在爱情这场搞笑的游戏中,男人与女人不知道可以做朋友、过客,甚至是仇人。
男女恋爱以至做爱是天经地义的。在这样的过程中,男人的地位与想法一直在变。男女最初的爱情序曲历来为人所称道,但无论多么优美的词句也掩盖不了这样的目的:做爱。这样说可能冤枉了一些单纯的可爱的小女孩。男女互相吸引,互相勾结,难解难分只不过是为了单纯而强烈的原始冲动。男人心甘情愿的把女人捧上天视若神灵,只不过是为实现不可言说的目的的手段。此时的男人在女人的心目中也是大大的美妙,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双赢的目标。恋爱之初男子的主动与隐忍实在是动人的。等恋爱中的诸多美好的梦想潮水般消退之后,男子出奇的失落失望,所以在床上产生了众多的可敬的敷衍之作。男子最初引诱少女,可能想不到最终被女人利用,而少女们很可能也想不到将来的如狼似虎。
知冷(4)
风琳呈现给我的陌生以及由此带来的刺激消失之后,我发觉了自己的低落。“我要”这句话,像是咒语,惹得我慌乱不已。开始我怕见到风琳,后来又莫明其妙的喜欢白天,再到后来我怕黑夜,怕睡觉。当我一个人躺在那张不可思议的床上时,它十分平稳,像是风暴之后温柔的风帆。我禁不住怀念我以前那张更加平稳的床。那时我在床上碾转反侧,睡得天昏地暗,极度宽容的手淫,寂寞无聊的看书,都翩翩然像是快乐。单人床外的浓阴与艳阳天,不期而遇的淫雨霏霏,天籁般的少女的喊叫,热剌剌轻舞飞扬的风絮。这些我未曾珍惜却也不经意留下的记忆和单人床一样让人心痛也让人兴奋。我一直以为心痛的感觉不过像是未曾长大的中午时分阳光灿烂中的热泪盈眶的冰棍的记忆。那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双人床由天堂沦为地狱,风琳也由女仆飙升为女皇。她已经懂得如何享受生活了,而我过分的成为了她的幸福源泉。当做爱褪变为生活的常规之后,激情悄悄地隐退了。当每一个动作每一种声音都有点可笑的雷同时,枯燥丰富的来临了。有一天,我才从酒吧回来,一开门,竟遇上了风琳。我问:
“你不是又加班吗?”
“请假了,想你呀!”甜腻腻的让人顿生厌恶。
“谁知道你想什么!”我有点失态的冷嘲热讽。因为她不在家,我才高兴去喝点。没想到冤家路窄。极度的失望激起了我的愤愤不平。
“谁让你喝酒了?”风琳举重若轻,避实击虚。在她的世界里,酒与色有着不解之缘,所以自从我认识了她之后,先宣布了戒酒令,好像酒一戒,我与其它女色就脱了干系。她问得时候面无表情,旨意实在难以把握,自古伴君如伴虎,伴女如伴驴。
“我自己让我喝的。”我好像还在生气。酒让我长了志气与胆量,只可惜少了点。
“你以为你是谁!”边说边坐下,风琳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和无比可贵的容忍。
“我谁都不是。我是畜生,行吗?”我摆出了一副无赖相,反正生活就如同一出无聊的闹剧。
“你,你……你当畜生也得配呀!”
“你配,行吧!也不照照镜子,顶多算个母夜叉。”此语一出,世界像是为之感动得凝滞了。我很后悔,为图一时之快而葬送了一夜好梦。男人应该以慈悲为怀的,没想到被个娘们整得昏头昏脑的。按惯例,我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深刻反省,口头道歉,形成书面材料,以热切期盼从轻发落。男人是能够忍辱负重的。没想到这一次我竟斗胆顶撞,下场,那是一定的了。
意料之中的哭泣却出乎意料的快。在男女战争中,哭泣者好像永远都是受害者。如果她没有受害,怎么会哭泣;如果没有哭泣,怎么会受害。女人流泪就像是自来水,男人只消拧一下水龙头,剩下和事情就是她们的了。风琳的哭很有特点,像是深秋里夜深时随微风滑落的残叶。,又像是腊月窗玻璃上的水珠。我不愿去看,可中又沉默的无奈。哭对于解决生气问题是不明智的。小孩子一哭就忘记了吃奶,大人哭了,只能是越来糊涂。
我靠着沙发坐下,眼睛也顺势合上。想到那酒吧里喝闷酒的少妇,她值得我修十二辈子的福,又想到白天时傻愣愣的瞧了半天蓝天,那蓝天深不可测,像是要抓走了我的心之后,再攫取我的身体。一直想着,竟想到长满高大树木的水边,水清澈无边,只有没膝深,水底是没完没了的沙,只我一个人,阳光明丽,恐龙恬然的打盹……
“啪!”我从梦中惊醒,身子不由的直了起来。面对女人的哭泣我竟然睡着了。在这样的生活面前我真的有点疲倦。
“啪!”比刚才那声还要干脆。这会是什么呢,听起来这是仅次于音乐的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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