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季然替她顺了顺才开口:“因为头一天晚上我听到我爸跟我妈在书房的昙花了,说是唐叔叔最近遇上点麻烦,估计会被停职调查。我想换个方式鼓励你,让你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像海燕一样勇敢的高傲的张开翅膀去飞翔。”
唐云歌眼角隐隐有泪:“我爸就因为那次的调查,被关在漆黑潮湿的屋子里很久,拉下了风湿的毛病。季然,如果那天晚上,你听到的要被调查的是季禾的爸爸,你会怎么办?也希望她像海燕一样坚强起来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喂着:“如果是这样,我就自己做一只强壮的海燕,把她护在翅膀底下,遮她一世风雨。”
“你真残忍。”
“云歌,我在美国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这一辈子的感情,就只给了她一个人,她挺霸道的,所以,没人分得走了。”
“没事,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跟她抢走你,我也知道抢不走的。我这次给你挡那一枪不是为了让你欠我人情,这算是我的一种本能吧,你别觉得心里有负担。”
她越是这样习季然心里就越是难受,他宁愿她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云歌,你别这样,你才二十几岁,未来还有很多精彩等着你,皓程也一直苦守着你,你应该多看看身边的人,谁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里的。”
唐云歌小时候话少,所以听觉很灵敏,注意到门外有动静在靠近,开始缓慢开口,声音有些悲凉,有些可怜:“这辈子我跟你是无缘了,那下辈子呢,下辈子你先许诺给我好不好?”
习季然从来都不是迷信的人,也知道根本没下辈子这回事。当然,他也不了解下辈子这个词,对于女人的含义。此刻为了减少心底的愧疚,语气温柔了许多:“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许给你,到时候我去找你。”
……
季禾以前常跑外勤,习惯了穿平底鞋上班,现在改回办公室了却还没改掉这个习惯,喜欢穿着轻盈的平底鞋,走在地上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然而这一刻,她不知对自己这悄无声息是什么感情,是该感激它让她顺利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许诺几辈子的相亲相爱场景,还是该怨恨它这么毫无铺垫毫无准备的就给了她这么一迎头痛击。
快十斤的果篮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脚上,可是季禾完全没感受到疼痛,只是她看到听到响动猛地起身朝自己过来的习季然,却觉得疼痛开始从心里的某一点蔓延开来,发散到四肢百骸,锐不可当。
习季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出现得这样“恰当”,心里急着想追出去解释,袖子却被堪堪拉住。
他回头一看,唐云歌的眼睛已经闭上,而监测生命特征指数的机器,开始尖锐的鸣叫了起来。
……
出了医院看着眼前一片模糊的霓虹,季禾毫不犹豫,抬脚就踏入,却被人一把拽了回来,那人面目模糊,怒气都在语气里:“没长眼睛啊,这里不是人行道,你是想死吗?!”
她僵硬的点头,语气飘忽:“对啊,我就是想死……”
路皓程本是来医院看唐云歌的,但是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往车流里走,匆忙之间拉住她才发现她神情涣散,模样极为不对头。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走,我先送你回家。”
季禾就呆呆的被人拉着,塞进了车子里,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已经失灵,变成一具木偶,一动不动。
路皓程大概猜出来什么原因,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季禾,你放手吧,季然欠云歌一条命,他还不起的。”
季禾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生气,气习季然的心有二用,前一刻把自己搂在怀里耍尽流氓,下一刻就又对着别的女人海誓山盟。可是现在路皓程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感觉不是生气,而是无力。
子弹的速度有多快是个人都知道,唐云歌这样的行为肯定是毫不犹豫抱着必死的心态的,相比起来,她为工作拼命,为生活拼命,却从未曾为他们俩的爱情拼命过。
她的爱,跟唐云歌的比起来,真是肤浅得几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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