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不喝。”宋沐阳站起来,她已经努力控制了,可声音还是忍不住的发抖,“爱谁谁喝,生不出就不生了。”
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想摊开来说吧,摊开来他们家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早点解脱。
可她才出口,李博延忽地也站起来,喝止了她:“宋沐阳,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那么大声,把离他最近的李母都吓了一跳,以至于她完全忘了要同媳妇计较那句“生不出就不生”的话,呆呆地望着莫名其妙凶起来的儿子。
宋沐阳同样骇然,这么多年,李博延虽不说是把她捧在手心上,但如此恶声恶气恶形恶状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看着他,不能置信:“我没有好好说话?”
“妈怎么说也是长辈,不领情也就算了,你就不能客气点?”
“我哪里不客气了?”
如此,不过一句话,点燃了两个人积在胸中的火气,所以平日隐忍未发的郁闷,都借由那一碗汤药爆了出来。宋沐阳很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撒泼,也会吵架,也会像个疯子一样的咒骂和失态。
但是,那不是她,也不是她想过的生活。
最后是她摔门而出,什么也没带,包括钱包,包括手机,却在楼下又遇到了同样要出门的静姐,她还是那种朴素的打扮,亲热地叫她:“沐阳。”
等走近了才发现她发丝凌乱,眼睛红肿,不由大惊:“你怎么了?”
宋沐阳垂下头,她现在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搭理,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坦露家里的是是非非,只得苦笑了笑,说:“没什么,店里出了点事。”
“很严重吗?小李呢?”
“……他在上班。”所谓的粉饰太平,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
“哦,那得告诉他,两个人一起,什么事就都不是大事了。”静姐说,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对她好,也是真心想关心她。
可是,这种违心的交谈只会让宋沐阳心里更难过。到了楼下,她匆匆地和静姐道别,回首却看见她蹲在流动的小菜贩身边讨价还价,心里不由得浮上一阵悲悯,当她在这边计较分分角角的时候,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却和别的女人花几千上万地去外地潇洒?只为了那短暂的露水狂欢。
如果一心一意的讨好,只为了等待对方的辜负,那么她宁愿从一开始就自私到底。
可是心里却仍这么难过,愤怒与失望之后,只余了难过,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曾经得意过自己的幸福,可现在,谁又敢说静姐没有得到过和她一样的快乐?
至少,她在无知无觉中享受着她的家庭,在无知无觉地爱和被爱,而无须像她这样,在爱的天平上,揣着不能生育的负罪感。
她从一开始就失衡了,所以,她这会儿才会失态。
甚至于,宋沐阳几乎能够清晰地看见他们的未来,如果她治不好,或者如果他还怀有希望,那么他们之间的矛盾只能越来越深,这样的吵架也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与其说他维护他妈妈的态度激怒了她,还不如说,是她对他们的未来,感到了绝望。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吵架,婚姻专家说,经常吵架的婚姻比不常吵的要能维持得更久,大概那是因为吵惯了,于是也就形不成伤害了。
而不常吵架的,每一次争吵过后都会划下深刻的印痕,无法恢复,还能叠加得更深更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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