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平,但不容拒绝,他一个字都没说,仍给了她危险临近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她有些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李博延说:“你回来。”
然后就果断地挂了电话,宋沐阳回去的时候想了一路,她想到了可能是他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也想到了她没经他同意就补贴给李然家里的两万多块钱,甚至更是想到了,李父李母依旧想不转来所以以命相胁要他们离婚,针对这些情况,她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预案,并成立了紧急语言应急方案,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待她的是一场她无法承受也不能承受的家庭风暴。
李博延冷冷的坐在客厅里,虽然灯光明亮,宋沐阳却只觉得昏暗一片,那是因为他的脸色过于阴沉,已近乎于可怕。
她都提不起勇气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冷冷地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说:“你自己看吧。”
她坐在他旁边,只看了一眼,血色就迅速从她脸上褪了下去,性冷感,这三个字让她既羞愧又颤栗,而这么私密的事情能从柳向阳嘴里冒出来,就像是陈列在法庭上证据确凿的生死案,目击证人、杀人证物、做案时间,犯罪动机,样样齐全,件件是铁证,证据链充分得宋沐阳一切反驳都成了狡辩。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失语,那种感觉就像是身处在一个极端可怕的梦境里,四肢百骸都被压制得死死的,只能无奈且惊恐在看着自己被惧意一点点蚕食鲸吞。
李博延哑着声音问她:“你就不想解释什么吗?”
她茫然地看着他,问:“我说什么你就信吗?”
李博延一个耳光扫了过来,她坐的近,他一怒之下又完全没有控制力道,宋沐阳几乎是被打飞,半个身子都趴到了茶几上,脸上红印顿现,五指尤然。
他一字一字地说:“宋沐阳,你真是无耻!”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忆:“宋沐阳,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你冷感,你不想做,我从来就不强迫你,我等着你恢复,我给你找你喜欢看的□片,我为了你甚至还偷偷去问过医生,我更甚至都做好了准备,如果你一辈子恢复不了,那我就陪你这样一辈子算了,可是,你居然去找别人,我在外面为了你一句‘养不活孩子’的话拼死拼活不眠不休地赶工的时候,你居然是跟别的男人鬼混,我一心一意对你的时候,你居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先是施南,再是柳向阳,宋沐阳,”他捏着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揉碎搓烂,“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冷酷了吗?你就从来没有为这样贱踏过我而感觉到羞愧吗?!”
那是他第一次爆发,肆无忌惮地说出了所有他想说的话,那也是他第一次打她,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最后,他绝望地看着缩在一边神情僵冷到可怕的宋沐阳,惨淡地说:“其实你不用一直来试探我的底线,如果你真的不爱我,我又何尝会让你忍受这么多年?”
这时候,宋沐阳只问了他一句:“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你信吗?
李博延绝望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很想信你,真的,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相信。”从发现她自己手写的日记,到现在柳向阳言之凿凿的指证,他要她如何再相信?“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了,我也似乎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肯为我牺牲哪怕一点点,因为你会觉得不值得,因为你从来没爱过我,所以为我受苦,不值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随风飘落的羽毛:“宋沐阳,你欺人太甚,真的,你欺人太甚!”
宋沐阳木然地坐在那里,从开始到结束,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她有些凄凉地想,你看,当年她没有说出来果然是对的,他们都不肯相信是柳向阳想要□她,而不是她在纠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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