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洗浴城洗脚是副业,□才是主业,所以来了后,都是各人挑了一名女子进去,只想洗脚的就去公共厅,想做特殊服务的就去单人间,看房号定套餐,都不需要谁去明说。
李博延不喜欢这些,所以他从来都只是陪客,一般等所有人都选定后他才回到大厅看电视,之所以没见到彭爽是因为她早就先来一步定好了房间。
彭爽不辩不闹的看着静姐,虽然理亏,但长期以来身居高位的习性让她即便处于最劣势也不减丝毫威仪。她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承受所有异样的眼光和责难,既没觉得过份羞愧,也不感到怎么丢脸。
甚至于,宋沐阳隐隐觉得,她脸上有一种撕碎一切坦露一切的平静,就像她当初在李母面前坦承自己很难怀孕的事实一样。
那种平静,事实就是一种决绝的狰狞,可见她心里,早就想要一个结果。
不是他们结束,就是他们重新开始。
只是,彭爽等到的,明显是第一种。
一周之后,她约了宋沐阳一起吃饭。
她神色看上去还好,只脸上的印痕还在,深深浅浅的伤疤提醒着当日的惨烈。
宋沐阳好久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一句话在喉咙回转半晌才问出来:“你还好吧?”
彭爽笑:“你看得到。”
“会过去的。”宋沐阳只能这么讲。
彭爽冷冷地笑了声:“他失踪了。”
宋沐阳无语。
彭爽说:“我去查了,他们的房子已在中介所挂牌出售,他们都搬走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我。”
这其实是很显然的结果,只是她一直抱有希望,所以比起身败名裂乃至被辞退失业的痛苦,失去黄程秋更让她觉是难以忍受。
宋沐阳不赞同她和他的感情,自然也无法感同身受于她的痛苦。
原谅她,她一直不能同情第三者,虽然她不得不替她隐瞒,但内心里,她是不赞同的,也是不喜欢的,而她之所以那么早就出去单打独斗,也是不想看见彭爽这张脸让自己为难,所以,在彭爽流着泪对她说起他们感情纠葛的时候,宋沐阳脑子里来来回回只一个词:咎由自取。
黄程秋一朝放弃自己在这里辛苦多年的根业,彭爽因此而丢了人又丢了前途,都不过是因为他们贪心。
婚姻的路上从来都只容得下两个人,三个人硬要挤在一起,粉身碎骨,是迟早的事情。
“你帮我打打他的电话好不好,我只想要他一句话,哪怕是个再见。”
她双手合什,祈求她。
宋沐阳只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拨了黄程秋的电话,关机,静姐的,无人接听。
彭爽说:“让李博延替我打一个好不好?我总得知道他到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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