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巧凤脸色有几分难堪起来,林峥只是低头牛饮。
谢惠萍依然对莲溢香赞口不绝:“她那肆意流泻的眸光,不光是男人,便是我看了也砰然心动。她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风采来。”
林峥这才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开脱,不由地冷哼了一声:“她和你是不一样的。她没有孩子,没有丈夫。而你有。”
谢惠萍脸色几变:“但她的牺牲却是有目共睹的,孩子,如果你没有写《股色》,我就不会这样说,因为隔行如隔山,外人是不明白为艺术献身的痛苦。可是你写了,所以你就应该明白,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你的江湖,就是把我们父子抛在家里,自己出去鬼混。”
“我天生就是为晋剧复兴而生的。我是角儿,是角儿就要被人捧的。可捧角儿是要有人脉和金钱支撑的。你父亲人的确很好,却没有这两样东西。”
林峥拍案而起:“这就是你今天要同我讲的话么。这就是你成天不沾家…”说到此处,指着赵高平愤怒地吼着:“和这些男人在一起的原因吗?而这些原因,就可以让你原本才华横溢的男人,被你逼迫的葬身矿井下,让你那原本应该上了大学的儿子背井离乡,独自到外面讨生活。我破产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疯了的时候你在哪里?”
林峥身上的儒雅倾刻间便被悲愤吞没,他泪流满颐,满腹悲怆,就像一个失怙悲吼的幼狮。那神情令屋里的人都黯然无语。
赵高平惊栗地拉了拉谢惠萍的衣角,她这才想起此行的重要目的。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父子,我也不求你的原谅。但我们终究是母子一场。我现在遇到了难处,希望你看在这个情份上,拉我们一把。”
林峥缓缓地坐下,低头品起茶来,心中一阵狂笑,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品了口茶,抬起头来,极力澄去眸中的贪婪,使它显得分外清澈真诚:“我虽然恨你,但你毕竟是我的母亲,所以你有了难处,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谢惠萍乍闻此语,越发感涕:“孩子,是妈对不起你啊。”
苗巧凤忙过来安慰她:“伯母,今天把事说开了,心结也就打开了。我和林峥会孝敬你的。”
谢惠萍拉着苗巧凤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拍着她的手说:“儿啊,你是妈相中的,林家的媳妇非你莫属了。”苗巧凤羞怯地低下了头,心里却甜的似喝了蜜了。
越高平咳嗽了一声,谢惠萍这才对林峥说:“孩儿啊,炭价连着跌了四五年,货主还拖欠煤款,生意惨淡哪!你赵叔和我商量,再这么下去,我们非破产不可。你和中正的关系很好的,能不能和上面递个话,让他买我们的煤。”
林峥嘿嘿一笑:“你说的真轻巧,好像中正是自家开的似的。人家长期和晋煤大同合作,凭什么买我们的煤。”
赵高平终是忍不住了:“我们的煤价低,热量足啊。”
“运输呢?总不能用汽车拉吧?”
“我们的矿有小火车道,能搞到车皮的。”
林峥心中越发狂喜,他微微一笑:“和上面接触是没有问题,可人家答不答应那就很难说,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赵高平咬了咬牙:“如果你肯输通这个渠道,我情愿让给你一半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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