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母子决裂的时间太久,彼此忌恨之深绝然是刻骨铭心。既使林峥以最大的诚意,去弥补隔阂,融化坚冰。但是长过十几,二十年的冷漠与偏见,绝然不是一两个月的功夫,就可弥平的。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会使对方触景生情,杯弓蛇影。
何况赵高平的死,对谢惠萍来说,绝然不是一般的小风小浪。因为在她眼中,赵高平无疑是林峥是否接受自己的试金石。当林峥以莫大的耐心承受赵高平诸多的非难的同时。她虽然表面上很是埋怨赵高平,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她晓得林峥是因为她才放过赵高平的。他越是表现出对赵高平的极大的承受力,也越说明他是真心的接受自己。
然而,赵高平这块试金石已然没有了。她的心里也没底了。于是乎,在她的脑海里,短暂的母慈子爱忽然远去,留在她记忆里的便是这十几年来,她留给林峥的耻辱与仇恨。尤其是林峥父亲的死,绝然是横亘在她与林峥之间的鸿沟天堑。他的死,是她造成的。他死不瞑目。林峥更是耿耿于怀。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的。她这样想。于是,她很自然的想到赵高平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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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之前,赵高平过得是什么日子。苟延残喘,简直就是一个寄居在林峥身边的乞丐。而林峥之所以放过他。现在看来,绝然不是因为自己的原故。因为他要让赵高平受尽屈辱,以报当年他羞辱他父亲的仇。对,他绝然是这么做的。
赵高平死了。但是不代表,他的仇报完了。没有,因为她还活着。没有她,他的父亲就不会死。所以,她比赵高平更罪大恶极,更该死。所以,林峥绝然不会放过她。但他肯定不会像害死赵高平那样害死她。因为他这个太虚荣了,担不起轼母的罪名。可是,他一定会让自己很难过。“如果我死了,你的下场一定很惨。”
赵高平的这句话,就像紧箍咒,周而复始的在她耳边响起。令她寝食难安,心慌意乱。“对,他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她不停地喃喃这句话,眸光呆滞,面色苍白。那样子令苗巧凤很担心。她一次次的抱着谢惠萍,去劝慰她。但是谢惠萍只是直直地看着她:“我害死了他的父亲。他一定不会放过的,是吗?”
“不,伯母,林峥是很爱你的。”
但是,谢惠萍却依然如故。她只是缩在苗巧凤的怀里更紧:“是的,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于是苗巧凤的心也沉重起来。尤其是当她看到谢惠萍看到林峥时,无助的蜷缩在她的怀里,身子惊栗的程席,足以使其身体也跟之颤抖。那种恐惧,是看到有生以来最令其害怕的事情一样,便越发的担心起来。
“伯母的情绪很不稳定,你还是先离开一下吧。”
林峥的心一颤,便出去了,只是没把卧室的门关严。他就伫立在门外,透过那道门缝,看着苗巧凤哄孩子似的,费了老大劲哄睡了谢惠萍。他的心里有的便只有悔恨。他真该把赵高平从车上拖下来。或者,当初就应该把他送进监狱。
苗巧凤出来的时候,林峥已然喝了很多茶。他的脸色十分憔悴。但是令他更心碎的是,苗巧凤瞧着他的眼神,已然不是那么温柔,却有一种令他心悸的不屑的漠然。他慌忙辩解:“小凤,我真的没有害死赵高平,我还想救他来着。”
苗巧凤冷冷的一笑:“说着话时,你信么?”林峥禁不住一愣,继而绝望的垂下头来。他不能说服苗巧凤,就如那个对他笔录的警察,最后对他投来的眸光一样,是那么的令他无地自容。
那警察翻着碟片:“你是通过孬保平知道赵高平在一直看这些碟片。”
“是的。”
“你也看了这些碟片。”
“是的。”
“也就是说,你知道赵高平对你已经产生了深深的不满,且很有可能对你采取不利的手段。是吗?”
林峥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密。周密点了点头,他才说:“是的。”
“而后你的轮胎爆了,接着你上赵高平的车。之后赵高平便出了车祸,你幸免于难。对吗?”
“是的。”
那个警察冷冷的一笑:“林先生,我不知道应该佩服你的大胆和身手,还是应该佩服你的心机。”
林峥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那警察神情严肃地说:“因为虽然我们无法推断你是否害死了赵高平。但是这诸多的证据证明你是知道赵高平要对你不利的。你没有举报,而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最后,赵高平作茧自缚。而你也除掉了最大的眼中钉。所以,虽然无法证明你杀死了赵高平。但是有一点可以证明,你的确很想赵高平——死。”
周密厉声地道:“我反对你对我当事人的恶意攻击。”
那警察没有理会周密。只是瞩着林峥:“是么?林先生。”林峥没有争辩,就如他无法和苗巧凤解释一样。因为当时他的确希望赵高平死。
第二百一十章一夜情
林峥坐在夜总会的小酒桌旁,桌上和身边已经散落一地易拉罐。陡然间手机响起。他摇摇晃晃的把手机贴在耳上,打了个酒嗝:“哦,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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